黑暗之中,陈令言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朝自己的屋子里进来,她摸到了桌子上的烛台,等着那个人靠近。
那个过来刺杀的人,本以为会遇见一个惊慌失措的千金小姐,可是没想到这个人根本不为所动。
他试探的向陈令言身边走了过来,陈令言抓住机会,一烛台就将这个人打昏了过去,然后在府里大喊大叫,惊动起来所有人。
陈令言让如意将烛火点了起来,发现这个人好像是府中的一个小厮,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闻讯赶来的姑父。
姑父眼神中好像有些什么,但是自己察觉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正当姑父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老太太赶了过来,姑父看见老太太过来之后,立马换了一副神情,变得憨厚。
老太太不疑有他,以为只是陈令言的院子里进了贼人,然后又叫大家散去,各自回各自的屋子里去了。
陈令言但人群散了之后,看见了站在自己院子门口的二姨娘,二姨娘倚着门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仿佛有什么危险在向自己靠近。
陈令言正准备上前询问二姨娘的时候,二姨娘一扭一转着身就离开了。
陈令言看见二姨娘准备离开之后也收住了脚步,既然姨娘不想告诉自己,那就等什么时候她想告诉自己再说吧。
这个人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但是应该和自己的姑父逃不了干系,所以派人过来杀掉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不惜得罪陈家,杀掉自己的理由,陈令言想到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那个孩子想要告诉自己的到底是些什么?
陈令言有些想要像西边的院子摸过去的想法,陈令言让如意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两个人身穿丫鬟的服饰,准备向西院那边摸过去。
他们来到了西边假山之下,假山再往那边走一百米就是西院了。
陈令言这个时候感觉气氛不是很对,带着如意躲进了假山之中,假山外面是二姨娘和自己的姑父。
吴山水说道:“等我折磨够那个婆娘,我就把你抬成正房,阿云,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二姨娘这个时候上前抱住姑父,可眼神中却丝毫没有爱意,那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假山里面的陈令言。
陈令言这个时候已经十分确定,这个二姨娘一定是知道自己在这里。
陈令言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却听到二姨娘说:“我知道,山水,到时候你可一定不要诓我。”
“不会的,你相信我。”吴山水斩钉截铁地说着。
这个时候姑父并不能看见二姨娘的神情,但是陈令言却将二姨娘脸上的嘲讽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脸上带着嘲讽,但是二姨娘,依旧温柔似水的说道:“我知道的,山水那件事情我不怨你。”
然后二姨娘就假装虚弱,对姑父说:“今天天气好冷呀,我们回房吧。”
陈令言十分奇怪,为什么二姨娘会为自己打掩护?甚至在明知道自己想要去西苑的情况下,还为自己打掩护。
吴山水十分心疼地看着阿云,一把将阿云抱了起来,然后向阿云的院子里走去,这个时候二姨娘却用眼神示意陈令言。
陈令言这个时候就更加不明白了,不管是那个小孩还是二姨娘,都在想让自己去西苑,那西苑之中到底有什么是自己要知道的?
陈令言在看见自己的姑父抱着二姨娘离开之后,带着如意,悄悄的顺着假山么进了西苑。
西苑之中看起来十分的阴森,而且破烂不堪,只有其中一间屋子亮着灯,而且,这间屋子相比较其他的屋子来说是比较完善的。
陈令言这个时候就更加奇怪了,这个屋子里面到底住着的是谁?或者是被关着的是谁?
陈令言摸到了窗户底下,用手将窗户上的糯米纸撕了一个口子,眯着眼睛向里看去,只见那塌上躺着一个虚弱的毫无生机的妇人。
那个妇人一边咳嗽,一边翻身,等到人彻底翻过来之后,陈令言捂着嘴十分的吃惊,这个已经瘦脱相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姑姑。
陈令言见过明媚似火的姑姑,见过温柔的姑姑,见过哭泣的姑姑,但是没有见过这般虚弱的姑姑。
陈令言捂住了嘴,不肯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动静,屋里面的那个女子手臂上全是伤痕,仅仅是因为咳嗽,用手捂住嘴所露出来的那一截,袖口上满是伤痕。
不难看出,应该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脸上还留下了一道伤疤。
陈令言实在是忍不住了,推门走了进去。
陈卿燕一个人已经在这张塌上躺了许久,每日除了来给自己喂药的人,就是自己那个讽刺的丈夫。
这个时候,陈卿燕突然听见了门开了的声音,自己那个死鬼丈夫刚刚才离开,现在不可能会折回来,所以…
想到这里的陈卿燕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侄女。
陈卿燕眼神十分复杂,自己并不能算得上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甚至以前在娘家的时候都是十分的跋扈。
陈令言捂着嘴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她不明白自己那个十分优秀的姑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
陈卿燕看着跌跌撞撞向自己走来的侄女,眼泪也止不住了,姑侄二人抱在一起哭泣,如意在外面为她们把风。
陈令言过了好一会儿,止住眼泪,声音有些嘶哑的问姑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是一些旧怨吧!”陈卿燕只是苦涩的说着。
陈令言根本就不可能相信自己姑姑说的这番话,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一些旧时的恩怨,根本就不至于将好好的一个女子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信,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陈令言坚持说道。
“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那个时候我还是陈府的小姐,他不过是吴家的一个庶子罢了。”陈卿燕苦涩的说着。
“我不知道他早有心爱之人,可是我对她一见钟情,所以即使母亲当时并不愿意将我嫁给他,我也依然十分坚持要嫁给他。”
“那接下来的事情呢?”陈令言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