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试衣间,我满身别扭。
今早刚换的崭新练功服,现在换成了紧身的职业套装。
裙子还这么短,我一个侧踢腿,会不会烂啊?
“苏姐,我就穿练功服不行吗?”
看着结完账正索要发票的秘书苏姐,我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不行!作为员工要维护公司和总裁的形象。”苏姐人看起来又美又软,但说话不给留我一丝余地。
晏时有什么形象,是被我打到鼻青脸肿,还是被我摔翻在地?
“小陶,你刚才说什么?”苏姐将我换下来的练功服递给我。
我赶忙摇头,什么都没说。
要维护总裁的形象。
我的工作很轻松,晏时要办公吩咐不许外人进来,我就搬张椅子,坐在他门前。
当门神,我在行,一些路过的姐姐还会给我投递零食。
快到午饭时间,我站起身揉了揉又开始咕咕叫的肚子,拦下一个女人。
“外人不能进。”之前的人,被我这么一说,都识趣地走了。
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用眼白瞪我。
“我不是外人,我是晏总的学妹陈婉心。”女人高傲介绍自己的样子,像极了我那些自诩高人的师祖们。
学妹总归不是亲妹吧。
见我执意拦着,陈婉心怒了,她一脚踹开我的椅子,就要去开门。
我倾身去扶椅子,左腿一个侧踢,呲啦一声,陈婉心痛呼着倒飞两米。
“你给我等着!”陈婉心落败而逃。
而我好像错过了去吃午饭的时间,往办公区瞅了一眼,一个人都没在。
四十层的楼,我怎么找食堂?
正犹豫着要不要找晏时问问,但想想他说外人不能进,我也应该在外人之列,就还是算了。
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脸上不禁带了些吃不着饭的情绪。
这个晏时,昨天说得好好的,食堂每天几十种菜任选任吃不要钱,结果上班第一顿,就让我饿肚子。
“怎么没去吃饭?”在办公室闷了一上午的晏时,终于出来了。
我站起身忙说不知道食堂位置,重点说明是因为帮他拦人。
晏时又用那种眼神看我,像我做不出题,练不会招式时的老师,师傅的眼神。
好在他没耽误我太久时间,直接告诉我食堂位置。
我欢呼着就要向电梯冲刺,晚去这么久,饭别被人吃光了。
“陶时慢!你站住!”我扭过头,满脸不耐烦,再耽误我吃饭,可得加钱。
饿肚子,长不高,22岁我还有机会再窜一窜。
可晏时不管我各种抗议,强行把我拉进办公室,站到一扇巨大落地镜前。
“看看你的裙子。”我背对着镜子,扭过头。
灰色的包臀小短裙,从中间裂开一个大口子,刚好露出我早上新换的粉色内裤,上面印着派大星正笑得露出两颗牙齿。
我就说还是得穿练功服,连个侧踢腿都扛不住。
我捂住屁股,看向罪魁祸首晏时:“都怪你!”
3.
因祸得福,晏时允许我每天穿练功服上班,从此成了公司别具一格的风景线。
第一天叫我小陶的同事们,现在都尊称我一声陶大师。
在一声声恭维中,逐渐迷失自我。
今天下班,我到公司负一楼的超市买了两斤牛肉,准备让我爸回去红烧,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超市后门出来连接着地下车库,走到另一头上去就是地铁口。
我掂着肉,哼着歌,好不惬意。
正要越过一个柱子,我踏到半空的脚又利索地收了回来。
随后当啷一声巨响,一根球棒狠狠砸在那处。
有埋伏,还不止一个。
我赶忙将装肉的袋子在腰间系好,摆出姿势,正面一个黑衣人举着球棒率先扑上来。
我看准时机,用左手扣住他的右手上提,从他右腋下穿过,压住他右肩膀,一个使劲,他扑到在地。
脑后紧接着响起两道急促的风声。
我就地一滚,两根球棒都打在地上那人屁股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奇怪了,小说里这种事不都是总裁遇上的,单找我一个保镖干什么。
一边疑惑一边卸掉一人球棒,单手掐住他的喉咙,脚下一绊,又倒一个。
我看出来了,这些人空有武器在手,内里虚得很,还不如我们山上入门一个月的小徒弟。
“老实交代,不然大师我让你尝尝被踩头的滋味。”这么说着,我的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电梯间走出一人,正是晏时。
见他向这个方向走来,我有点急。
这些人虽然不足为虑,就怕他们抢了晏时当人质。
“晏总,别……”话还没说完,腰上就受了重击。
大意了。
分神果然是比武大忌。
晏时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赶忙往这边跑。
我一整个无语住,我提醒他,是让他别来,他倒好跑来送人头。
难道他的脸会比我的拳头好使,能赶走坏人?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三人看到晏时跑过来,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这个世界不太对,明眼人一看就弱的要死的晏时,能吓退敌人?
“慢慢,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他眼睛都红了,一个没注意还用上了小时候的称呼。
顿时我有点不好意思,拍开他要抱我的手,指了指自己腰间血红一片。
“买的鲜牛肉,被球棒打烂了。”
别说只是打在腰间还隔着一大块牛肉,就算棒子打头上,我也不虚。
铁头功咱可是练过的。
“陶时慢,好玩吗?”
其实挺好玩的,下山以后好久没有舒展过拳脚了,可看着晏时通红的双眼,再迟钝我也知道现在应该闭嘴。
最后晏时开车把我送回家,我邀请他回家一起吃红烧牛肉时,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切,以前天天来我家蹭饭的不是他吗?
第二天,刚走出家门,就发现门口站了两个人。
见我出来,他们弯着腰,满脸堆笑地拿出一个大红封使劲往我手里塞。
“陶小姐,小女无知,请您谅解啊!”
哦,他们自我介绍是陈婉心的父母,昨天车库的三人就是陈婉心找来的,为了报复我踢她那一脚。
当晚陈婉心就被警察带走调查了,所以她的父母一早跑来求我出具谅解书。
“你们怎么有我家地址?”昨天我没有报案,陈婉心怎么会被抓走。
“是晏总说的,说必须求得你的原谅。”陈婉心的母亲抹着泪。
要是我的母亲还在就好了,大早上给我弄得有些伤感。
毕竟我也踢了她一脚,就算扯平了。
两夫妻最后拿着谅解书高高兴兴地走了,而我上班迟到了。
晏时冷着脸,说迟到一次扣一百。
想想早上还回去的大红封,我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