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婉心又来了,说是诚心给我道歉,想请我吃饭。
晏时这时正好走出办公室,他看也不看陈婉心:“吃饭就免了,陶大师中午跟我出去。”
“学长……”陈婉心咬着唇角,眼睛蓄满了泪,偏偏一滴不落。
“晏总一没打你,二没骂你,我是证人。”直觉告诉我这女人像是来碰瓷的。
山上一些小师妹,跟我对招时,我那腿刚送出去,她们就要哭。
她们哭了,师傅就罚我扎马步。
我也想哭,可捏紫两边大腿,都哭不出来。
最后我带着略微羡慕的眼神,跟在晏时身后走了。
坐进车里,他就开始讲陈婉心这个人不简单,让我小心。
原来上门道歉那对男女,根本不是陈婉心父母。
陈家在本市有头有脸,陈婉心花点小钱,就可以指挥一堆人为她办事。
“所以说,有钱真好。”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叹。
“这是重点吗?”
也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个男人,个子挺高,心眼忒小了,一路都不搭我腔。
车子直接开到市郊一个农家乐,晏时和一个老头坐在岸边开始钓鱼。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一条鱼没上来。
“什么时候吃饭?”我再也忍不住了,肚子抗议声太大,引得那老头带来的助理一直瞥我。
“等两位老板钓上鱼,就能下锅了。”助理声音非常小,还说我没经验,不像他,事先就垫了肚子。
岸边的两个人握着鱼竿,一动不动,蝉鸣鸟叫间,宛若两个绝世高人正在博弈。
我从脚下捡了一把碎石子,不顾那助理阻拦,悄声爬上岸边一棵歪脖子树。
水面清澈,下方儿臂长的银鱼清晰可见。
光看着就流口水,我摩挲着掌心的碎石块,调整好角度,使出一招天女散花。
水面的平静登时被打破。
受惊的鱼儿,爆射出的石块,将水溅出两米高,打湿了岸边入定的两人。
“陶时慢。”晏时脸色有点黑,像极了他小时候来我家打小报告的样子。
而他旁边的老人站起身,不顾湿淋淋的衣服,瞅着水面上飘起一条一条大鱼,直喊妙。
这顿饭吃完,已经快到下班时间。
坐上车,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今天的鱼真鲜。
“今天你打死了小二十条鱼,我们只吃了不下十条,剩下的从你工资里面扣。”
晏时什么时候,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一个只会剥削劳动者的资本家。
我堵着一口气说不干了,却被他轻飘飘地告知月底该发工资了。
彻底偃旗息鼓。
因为频繁被扣工资,月底这几天上班我都显得没有精神,走路虚浮。
“陶大师,最近功力又有增益啊。”苏姐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
唉,不足为外人道也。
终于熬到最后一天,我已经做好拿了工资拍拍屁股走人的决定,可展开工资条一看。
我吓了一跳,再看一眼名字,是我没错。
那是10万块钱,五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