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有些模糊,我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安安是我20岁出头在国内生下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那时我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不负责任的把安安交给了我的父母,一意孤行的选择逃避现实。
丢下这个包裹后,我心安理得的来到国外发展起自己的事业。
我赚的越来越多,给安安的也越来越多,可我和安安似乎越来越陌生了。
在父母死后,我和安安就维持着那种每年见上几面的冷漠关系。
我自以为给钱已经是能对她做到的最好的了。
可是这些年,她从不曾跟我吐露一句心事,就连在外面被欺负了也是选择缄默。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
我太失败了。
“喂,你们看,她居然哭了。啊?哈哈哈哈哈,少川老师,你弄疼她了,要是她这双手废了呀,还怎么弹钢琴给我伴奏呢?我看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一旁的训练生见情况不妙已经开始半开玩笑的劝架了,谁知谢少川半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连秋雨更是直接将还冒着火星的烟头递给了谢少川。
“做都做了,不如做的更狠一些。打狗这事啊,要么朝死里打,要么不打,随便打两下只会让狗记仇,只有朝死打了,才会让狗害怕。”
谢少川露出狞笑,他掐了掐连秋雨的脸蛋:
“宝贝,还是你会玩儿。”
说着他接过连秋雨手中的烟头,缓缓朝我已经皮开肉绽的右手移来。
我眼里都冒着火星,猛地起身,利落的一脚把他踹飞。
什么东西。
色厉内荏的草包。
谢少川被我这一脚伤的够呛,咳嗽了老半天才缓过来,见我不断逼近,他朝后踉跄了几步,一点不似之前的嚣张跋扈:
“你特妈的... 到底是谁?”
我活动了一下左手和双腿,在刚刚的疼痛之下,麻药的效果已经差不多消失了。
凌厉的环视了一转周围人,此刻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连秋雨的两个小跟班更是快步躲到了谢少川的身后。
连秋雨脸上挂着汗,嘴里还是轻轻啧了一声:
“你们真怂啊,一个要死的小蚂蚱也能把你们唬住。”
说罢她转头看向我,笑了:
“安安,我看你真是疯了,你之前除了会跪着求饶以外还会什么?现在,你跪着,把我的皮鞋舔干净,我就原谅你的冒失,给你继续做我的狗。”
脑子在一瞬间如同触电一般,眼前的画面变成了安安跪地求饶的模样。
“放过我... 求求你们 ... 我... ...我会听话的... 求你们了... ”
孤独、冰冷、恐惧... 那些曾围绕着安安的情绪此刻也正围绕着我。
心脏几乎要骤停了,那种悲伤感就如同潮水般猛烈的袭来,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但在那种巨大的悲哀之下,眼泪却一滴也掉不出来,只是整个人失重般不受力的倒在地上。
连秋雨笑了,她朝那些霸凌者们笑道:
“看见没有,她还是那个窝囊的安安,你们太怂了,这也怕,不就是... 呃?”
没等连秋雨转过头来,我已经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
并把她腾空举起来。
我眼神冷的就像冰窖,浑身上的杀气就如同锋利的刺刀:
“咽喉,是所有哺乳动物最脆弱的地方,只需要一秒,我就能杀了你。”
“呃.. 啊... 安安,你疯了?我... 我是连氏集团的千金,只要... 我一句话... 你就得...死!!!”
呵、连氏集团。
我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几分,任由连秋雨如何无力的捶打也不放开。
怪不得我说怎么看这个连秋雨那么眼熟。
把她重重砸到地上,甩甩手。
来日方长,连秋雨,我要你看连氏高楼起,连氏高楼落,我要你看整个连家为你覆灭,这样,才算惩罚。
在大家面前抹了面子的连秋雨彻底疯了,她起身抬手就想扇我,却被我反手一把捏住手腕。
在凝滞的空气里,她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每一声都如此清晰。
一张好看的脸疼的骤变白,豆大的汗珠瞬间就从额间滑落,我冰冷凌冽的目光扫过她惊恐的脸:
“连你老子见了我都要点头哈腰,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打我,你打得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