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太清具体是什么时候跟在许明决身边的了。
我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只有高中学历,早早出来混了社会,没学历,什么工作都做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互相喜欢的女人,她叫阿玫。我们在三年前结了婚,都坚信未来会越来越好,但刚结婚没多久,阿玫在职场中遇到上司性骚扰,她在反抗中杀死了上司,直接被警察带走了。
我为了她的事忙碌奔波,本来阿玫符合正当防卫,但那个上司家属的关系太硬,最后判决下来却成了防卫过当,阿玫被判了八年。
八年啊,人生最好的光景都搭进去了。偏偏祸不单行,这个时候丈母娘突发中风进了医院,瘫痪在床,而我的工作也开始四处碰壁,哪里都不要我,只能到酒吧当临时工。
有一天,老板让我去给一个客人倒酒,说是位贵客。
酒吧人多,加上紧张,推搡间我竟然把一杯酒洒在了那位贵客身上,他身边围了一群保镖,直接把我反扣在地上。
“你这小子不长眼睛啊!给决哥跪下道歉!”
堂堂男人怎么可以轻易跪下,我奋力抵抗着,对面前高贵优雅的男人道歉:“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您身上的这件衬衫我会全额赔付的,但我实在不能给您跪下。”
听到我这话,许明决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嘴角挑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他扶了扶金丝眼镜,倒也没生气:“你知道我身上这件衣服要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
按着我的保镖怒道:“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
许明决一挥手,示意他们松开我:“你叫什么?”
“阿正……”
“你在这酒吧一天多少钱?”
“一百八。”
“以后跟我做事吧,我喝口水都不止一百八。”许明决的眼神很难形容,盯着我十分玩味。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他的眼神,是一种看垃圾一般的眼神。
如果是平时,我宁愿不要今天的钱都会转身离开,但今时不同往日,丈母娘的医药费实在是太贵了……
“你能给我多少钱?”
许明决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轻轻丢在桌上:“去银行查一查。”
我握着那张卡跑到酒吧外面最近的银行,看着卡里面的数字愣在原地,里面有十万,真金白银。
我狼狈的跑回酒吧,许明决夹着一根烟冲我笑,志得意满。
从那之后,我就为了钱,抛弃了尊严,跟了许明决。
跟了他一个月之后的某天,他突然让我陪他到越南谈生意。
那种地方谈的生意当然不会是什么正经生意,我替他挡了一晚上的酒,深夜他又带着我们几个去了一家会所。
在会所里,许明决风度翩翩的坐在沙发上,笑着拍了拍手,门被打开,一群女孩穿着裸露的衣服走进来。
带头的中年女人谄媚的说:“决哥,这些都是刚到的一批,她们最大的只有十五岁,嫩得能掐出水来。”
那些小女孩头都不敢抬,瑟瑟发抖,对我们充满了畏惧。
许明决按着我的肩膀:“阿正,我听说你老婆入狱了,很久没上过床了吧,来,你先选,喜欢哪一个?”
我震撼在原地,这些人还未成年啊,居然就像是商品一样让男人选!
见我不说话,许明决继续说:“挑不出来?还是你想几个一起?”
周围人哄笑出声。
我的脸火辣辣发烫,对面前的这一幕感到十分恶心,发自内心的抗拒:“决哥……她们还未成年,这是犯法的,我真的不想……”
话落,一群人笑得更厉害了。
我不明白他们笑什么,他们没有妻子吗,没有女儿吗,怎么忍心?
“这可是在越南,犯哪门子法,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的洞才紧呢。”
“我、我很爱我老婆,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许明决的笑容很玩味:“哦?还是个大情种啊。”
“决哥,这小子不识抬举,也该让我们选了吧!”
许明决懒洋洋的挥手,那意思是随便。
许明决身边的人都没有人性,揽着那些女孩上下其手,我甚至都不忍心看下去,但我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一切。
许明决不知道盯着我看了有多久,金丝眼镜有些反光,仿佛想看透我内心的煎熬。
我很怕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决、决哥。”
我以为他会收拾我,但他只是淡笑弯唇:“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