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我从山上离开,驱车直接前往警局。
天际刚刚泛白,洒水车正在经过街道,空气里都是尘埃的味道,路上没什么人,我把车开得很快,手心里全是汗。
但就在我快抵达的时候,马路上突然出现了四五辆车,他们跟不要命似的把我拦截在路中央,为首的那辆车上下来一个人,赫然是许明决。
他戴着墨镜,悠哉悠哉的走过来:“阿正,你想去哪啊?”
我的脚就踩在油门上,只要我一用力,我就能把这个男人撞飞。但就在这时,许明决掏出一张照片,丈母娘躺在病床上,旁边的输液管被剪断了。
我顿时喘不过气,我是个孤儿,本已无牵无挂,但这些年丈母娘对我不薄,就像妈妈一样对待我……
“许明决!”我像只困兽嘶吼出声。
我眼睁睁看着不远处醒目的警局标识,心里明白,也许我一辈子都到不了那里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
地下室里,还是那条鞭子,毛仔用力抽打在我身上,我被捆绑着,堵住了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疼的满头大汗。
“这两年决哥对你不够好吗?竟然想去报警!不想活了吧你!”
我几乎已经认命,也许我的下场会和阿玫一样,活生生被打死,不会有人替我报仇,就跟流浪狗一般。
“阿正,挺厉害啊,这两年居然能搜集这么多东西。”
许明决看完了我的手机,笑得诡异,蹲在我身边。
我闭上眼睛,不愿意说话。
毛仔他们上前,硬生生扒开我的眼睛,迫使我直视许明决,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些证据在他手里被一键删除。
我终于清醒,呜呜出声,许明决撕开我嘴巴上的胶带。
“决哥……决哥,是我不识好歹,我不该想要报警,求求你放过我丈母娘,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跟未成年上床、开车撞人、杀人……都可以!”
我的嘴唇在抖,充满了求生欲。
这几年,许明决一直以挑战我的底线、磨灭我的人性为乐趣,试图让我的道德彻底消失,两年了,他终于做到了。
“是吗?”许明决将手里的烟按在我脸上,伴随着刺啦的声响,我疼的呲牙咧嘴,但却不敢发出叫声,因为我怕再刺激到他。
他又点了一根烟:“你把这个吃下去。”
火星在我眼里忽明忽暗,我咬咬牙,张口吞了下去,可是许明决没完,他点了一根又一根,逼迫我吃下去,他则在一旁疯笑,最后我在地上打滚,嗓子冒烟,连咳嗽都发不出声音,被折磨得昏厥了过去。
等我再恢复意识,才发现自己在后备箱里,可我的嗓子废了,发不出声音来,毛仔他们在前座聊天:“阿正也真是的,这么想不开,敢背叛决哥,这不是找死吗?”
车子停在海边,毛仔他们拖着我,把我扔进海里之前,他说:“对不住了,阿正,下辈子别当狗,当许明决那样的人吧。”
说完,便把我丢进了海里,海水疯狂涌入我的鼻子耳朵,窒息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爸爸妈妈在天上朝我招手。
死了也好,我只希望许明决能放过我丈母娘,她是个好人,没做错任何事。
……
“他醒了。”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的房间里,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对方穿着白大褂,给我调点滴的速度。
我这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简单,一脸阴冷的看着我。
我认识她,她是许明决的老婆,姜倩。
“这是哪?”我艰难的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你所见,我是来跟你一起对付许明决的。”姜倩的声音很沉稳,但比许明决更冷。
“……我是一个将死之人,哪有这个本事。”
“你跟了他两年,最清楚他的勾当,况且你骨子里有血性,我可以用我的所有资源帮你,你不用担惊受怕。”
血性……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无奈的苦笑:“我累了,不想再参与你们有钱人的斗争,放过我吧。”
姜倩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即使是这样,也没兴趣吗?”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照片上丈母娘躺在病床上,脖子上有一根绳索,而她目眦俱裂,充满了恐惧,她被活活勒死了……
许明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