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黎挑了挑眉,慕容熙这话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他故意凑到慕容熙跟前,眉眼带笑问:“是不是我给了聘礼,你就答应跟我成婚,以后乖乖听话?”
这可是慕容熙自己刚刚说的,他不过是原封不动的把慕容熙的话重复了一遍,慕容熙没想到他会这么挤兑自己。
偏偏他这么问自己还没办法回怼他,毕竟刚刚是自己这么开口说的,倘若拒绝的话,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看自己吃瘪的样子,可是他越是想看自己吃亏,慕容熙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对啊,我的话就是这个意思,王爷什么时候把聘礼给我,再继续商谈成婚的事,否则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慕容熙嘴硬的承认了,但是心里却有些后悔,毕竟话说出口了,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可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了。
南宫月璃在一旁看出慕容熙其实并不情愿,不忍心看到慕容熙平白无故被长孙黎占了便宜,就主动开口帮慕容熙说话:“熙儿不过是说了句气话,王爷应该不会当真吧?”
她笑眯眯的说,一句话就帮着慕容熙拒绝了,慕容熙有点感动,没想到南宫月璃会帮忙阻止这桩自己并不满意的婚事。
慕容熙顺着南宫月璃的话点了点头:“你我婚事事关重要,王爷还是别把婚事当作打趣。”
长孙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跟慕容熙的事什么时候轮得着旁人插手,而且还是南宫月璃,她根本没有资格插手他们的婚事。
“本王和慕容小姐的婚事,事关两国相交,且本王的身份远比南宫小姐高的多,敢问南宫小姐有何资格阻止本王跟慕容小姐提婚!”
他当着慕容熙的面斥责南宫月璃,半点面子都没给南宫月璃,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南宫月璃当一回事。
南宫月璃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竟然这么轻蔑,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他的话的确是对的,他的身份位高权重,远远在南宫月璃之上。
可是南宫月璃只觉得不甘心,就因为他身份高贵,自己就不能反驳他的话吗?而且归根到底,婚事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他又凭什么擅作主张自己决定一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尊重慕容熙,不过南宫月璃对着他锐利的眼神,还是有点不敢开口。
月璃只能用眼神跟慕容熙沟通,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们的眼神早就把长孙黎千刀万剐了。
正当慕容熙准备为月璃说话的时候,忽然外面来了个太监,慕容熙赶紧走过去接旨。
“皇上有旨,镇国将军霍霆琛和慕容忆被人伏击重伤,特意召慕容小姐进宫有事商讨。”
太监用尖利的嗓音说道,慕容熙接旨进宫。
长孙黎跟月璃有点担心慕容熙的处境,不过他们碍于身份,并不能跟着慕容熙一起进宫,只能在外面等着慕容熙。
“熙儿,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到时候可要谨慎说话,别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月璃不放心的叮嘱慕容熙,总觉得慕容熙应付这件事有点困难,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慕容熙,好好的别出事。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就在这等着我吧,别太着急,我尽量早点回来。”
慕容熙心情有些沉重,得知霍霆琛跟慕容忆受伤的事,让她无法保持冷静,一路上他都在不停的催促太监,稍微走快一点,让自己早点进宫。
太监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慕容熙的步伐,慕容熙满脸着急,只恨不得立刻出现在皇宫里。
“慕容小姐不必着急,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太监无奈的说道,可是慕容熙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只一个劲地催促太监,赶紧跟上她的步伐。
慕容熙为了以防万一,进宫的时候带上了苏阿兰,这也是月璃为她准备好的后路。
她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是一片好意便没有辜负,反正就算把苏阿兰带上。
进了宫,慕容熙跟苏阿兰跪下行了礼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她目光炯炯的看着皇帝。
她看到身边的担架上躺了两个人,果不其然就是霍廷琛跟慕容忆,两个人都身受重伤,看起来奄奄一息,可是旁边竟然没有一个太医诊治。
这让慕容熙觉得无比的荒唐,她鼓起勇气询问皇帝:“臣女斗胆请问,将军跟我二哥身受重伤,皇上为何不肯请太医为两位将军诊治,反而让两位在这里拖着,这样做难道不会延误病情吗?”
慕容熙眼下根本顾不了这么多,只想问一句为什么。
皇帝冷哼了一声,身旁的太监这才开口道:“霍将军跟慕容公子山谷练兵遇袭被偷走了边关城防图,眼下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练武倒是把城防图给丢了,眼下还没给朕一个交代,正有凭什么请太医为他们诊治!”
皇帝震怒道,非要他们两个人给出一个交代才肯罢休。
慕容熙觉得不解,这两个人眼下都命悬一线,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不但不想着替他们诊治,反而在这个时候非要问责。
皇上压根就没有把他们两个人的命当一回事,他不明白这两个人的命比这城防图重要得多。
“皇上此举可谓是荒缪至极!眼下分明是救人要紧,将军跟我二哥伤情如此严重,就算问他们又能问出个什么?皇上这么做分明就是不分轻重!”
慕容熙大着胆子站起来斥责皇帝,明明这两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皇帝不但不为他们治疗,反而还想着从他们的口中得到具体的线索。
可是皇帝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这江山又该由谁来守护?
“皇上,臣女恳请先为他们请太医,其他的事情等他们伤好之后再问也还来得及,如果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他们的伤情,到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慕容熙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