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南宫澈瞧着女儿有些心不在焉,耷拉着脑袋,不似往日那般,“熙儿这是怎么了?是昨晚休息的不好吗?”
“啊……”慕容熙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南宫澈,连忙摇着头否认,“没有没有,我很好,父亲莫要担心。”她的心思全然在如何瞒天过海,不被长孙黎发现自己的秘密。
“没事就好。”南宫澈看着女儿似乎不像是没事的模样,只是她为何不愿意说呢?南宫澈有些纳闷,瞧了一眼长孙黎,想从他那里寻着答案。
长孙黎察觉了岳父大人的目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小两口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怪怪的?南宫澈心下想着,突然醒悟过来,该不会是为了孩子的事情吧。想到这,他便舒展了眉头,一副顿悟了的样子。
不一会儿,一行三人就到了太后寝宫。
慕容熙和长孙黎向太后行了礼,便坐下唠起了家常。“太后,月柔新做了些桂花糕,来给您尝尝。”闻声就见唐月柔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进来,她见慕容熙他们已经到了,一一问好,就着太后坐下,给她按按肩膀。
“月柔这几日真是辛苦了,时常来给我做些糕点啊、小吃什么的,还给我按摩。”太后笑意盈盈地夸赞着唐月柔。
“太后这是哪里的话,月柔能服侍太后,才是荣幸呢。”唐月柔也不敢居功,谦虚的回应着太后的夸奖。倒是哄的太后高兴的笑了,“丫头的嘴可真甜。”
“那我呢?太后可不能有了别的丫头就不疼我了呀!”慕容熙故作吃醋了的模样,跟唐月柔争宠了起来,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慕容熙和长孙容若聊起了最近流行的衣裙新花样,正是热络,无暇顾及旁边的两位。南宫澈和长孙黎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一道起身,准备出去转转。
“母亲母亲,最近啊皇亲贵族家的小姐都喜欢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女孩子皮肤娇嫩白皙,可好看了。城里的商铺都供不应求呢……”慕容熙一聊起这些时尚热潮就停不下嘴来。
长孙容若似乎想到什么,“哦?昨日我刚收到一批上好的鹅黄色丝绸面料,你拿去做件新衣裳吧。”
“母亲最疼女儿了。”慕容熙扑进母亲怀里,亲昵的蹭了蹭。
“启禀太后,王氏求见。”众人听闻宫女进来通报。
“让她进来吧。”太后理了理衣装,端坐在殿中。
不多时,王玉燕进来拜见,还带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起来吧。”太后免了礼,“不知身后这位孩子是……”
那位年轻姑娘听到太后唤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好似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王氏回话道:“太后,这是月柔的弟弟月祈。”
“哦?本宫倒是第一次见到月祈。”太后看着眼前的少年,很是腼腆的模样,跟月柔的性子相差甚远,“上前来让本宫瞧瞧吧。”
唐月柔也是许久未见到弟弟,心下很高兴,忙拉着唐月祈上前来。少年见到月柔后,才放松了一丝警惕。
“月祈,姐姐不在你身边才几日,你怎么瘦了许多?”唐月柔心疼的看着弟弟,“家里人待你如何呀?”
这一问看似平常,却不免让人遐想,弟弟在唐家没人撑腰,被主母虐待的戏码立马浮现了出来。看着唐月祈瘦弱的身躯和胆小惊恐的神色,这个猜测又坐实了几分。
王玉燕意识到情况不妙,立马解释道:“太后,您可不要听信了旁人的无端揣测啊。我自从收养了他们姐弟俩,从未有半点怠慢,一直视他们为己出。当年,我与月柔的母亲也是情同姐妹,自她去了以后,我念及姐弟俩无人照顾疼爱,这才接到了身边来,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呀,怎么可能不善待他们啊。”这般说着,王玉燕的眼里就快渗出泪水来了。
太后看出了她的心急,安慰了两句,王玉燕这才平静了下来,只是唐月柔这一出,惹得她很是不满。
“今日前来,却是为了月柔的婚事而来的。”王玉燕道明来意,倒是让唐月柔吃了一惊,万没想到,舅妈竟然会找太后来说。
“自古父母都是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我也定是要为月柔谋一门好亲事的。只是……只是这孩子现在主意大了,竟然主动去勾搭了安定王世子,如今更是攀上了高枝儿,处处针对我了,真真是个白眼狼啊。”
听到这番话,众人都有些狐疑,唐月柔在大家的印象里一贯是温柔贤良、体贴大方的大家闺秀,怎么就被自己的舅母形容的像是一个荡妇了。
王玉燕见众人不信,继续说道:“我们唐家自是比不上那安定王府的,这孩子啊就是太贪慕权贵了,才会使一些歪门邪道,寻到了安定王世子林薮,搞得安定王府也不安生,真是应了红颜祸水之说啊。”
“舅妈,你……你怎么可以这般污蔑我……这……这让我以后如何见人啊。”世间女子哪个能受得了这般侮辱,唐月柔带着哭腔着急的辩解着,两眼通红,泪水不住的从脸颊滑落。
“丫头莫急,这件事情太后定是要给你查明的。”太后看着唐雨柔这般模样,实在是心疼得紧。
唐月柔拂袖擦了擦泪珠,伏在了太后膝边,“太后,您可一定要为月柔做主,月柔断不是这样的人。”
王玉燕见唐月柔一副丝毫不想认帐的样子,倒也不慌不忙,“太后,月柔是我的侄女,我怎可能无凭无据,污蔑她的清白。这件事情,安定王妃可以作证。”
唐月柔心下一紧,却还是装作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连连摇头,“太后,你要相信月柔,月柔绝不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啊。”
太后抚摸着她颤抖的肩膀,心中不免感叹,这孩子真是可怜啊。“眼下,诸位对于此事可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虽是唐家的家务事,却又牵连了安定王府,太后既是心疼唐月柔,却又不能没法驳了不依不饶的王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