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也是平常闹得厉害的,可是真要说起来,感情却也不错。如今依依惜别之时,其中轻易也是有几分真切。
顾阑珊将表折价给了胡一旦和胡天耀,怕这两人死脑筋,不会做生意,又嘱咐了一句:“咱们这做生意是要有竞争的,只是不可以有恶性竞争。这城里现在是咱们一家独大。不过你且记住了,即便是以后有了别的店铺,也要记住这一段。”
她这话倒是把胡家两兄弟给说的愣了一瞬,互相对视一眼,都显露出几分疑惑来。
胡一旦年纪小,心里也藏不住事。当即便将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这……哪几家铺子难道就不算竞争?”
他说完,顾阑珊知道他说的是刘雅妃开的那几家,顿时便笑出了声。
算,但不完全算。
毕竟他们自己都亏本,即便让他们开着,也坚持不了几天。根本就不足为惧。相反倒像是出来做慈善的。
更重要的是,如今刘家要走,刘雅妃跟着也要走。这几家店没了存在的价值,肯定之后便消声遗迹了。更加的不用担心。
顾阑珊正安排着离开的各个事项,一点儿也不敢马虎。然而一转头,却看见司王氏气呼呼的来了。
一边往里走,嘴里还一边放骂骂咧咧的:“他们刘家算什么啊?不就是运气好占了一个将军的位置吗?如果不是那个赵家脑子有坑,惹了我们阑珊,有她们家什么事?”
她这话一说出来,把顾阑珊吓得赶忙去捂她的嘴巴。
“这话可不能说,如果让别人听见了,指不定要惹出来大祸。”
顾阑珊在这方面一向是小心的,不想要给别人留有把柄。然而司王氏听了却更加的不服气了起来。
“凭什么那群刘家的人就能嘴碎,我们就不能说她们几句了?”
知道是刘家人背后说了什么才惹得司王氏生气,顾阑珊不免好奇了起来,她看向一边的司慕烟,奇怪的问:“这是说了什么了,能把你娘给气成这样?”
这么说完,司慕烟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说是司王氏,就是她听了那话也生气。
“她们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刘雅峰和刘雅妃两个人一唱一和,说咱家跟着太子去京城是累赘呗。”
这事情倒是也能理解。
顾阑珊笑了,宽慰她们说:“咱们去京城总归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她们就算是看不顺眼也只能忍者。如果咱们生气了,才是真的着了他们的道了。”
这话谁都清楚,可这一口气却不是谁都能咽的下去的。
司王氏嘴巴厉害惯了,方才在外面没有跟着吵起来已经是司慕烟拦住的结果了。让她私下里还不能说两句,实在是觉得别去。
“你得清楚,咱们去了京城之后贵人更多,咱们又是跟太子一个阵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咱们的错处呢。可不敢这样乱说话了。”
去了京城之后,恐怕司王氏这张嘴要带来麻烦。只是惹了几个权贵事小,如果是真的说了什么冲撞了圣上或者是影响了太子,那么才是真的灭顶之灾。
既然去了,就不能不时刻警醒着。
司王氏原本以为去京城是发达了,如今一听有那么多的条件要遵守,顿时又不开心了起来。
“这么麻烦的地方,让我去做什么?难不成过去受气?”
受气?
还真是受气。
不得不说,司王氏有时候说的很贴切。
去京城之后,一切都不比这边。所有都要重新开始,并且需要看脸色的时候可多着呢。
只是也不能因为出去之后会失去现在的地位,特权就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城里。不然那样会变成井底之蛙的。
顾阑珊心中想的清楚,说的也清楚。听完之后司王氏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这群孩子的家,她是一回也当不了了。
“就听你们的吧,总归我也不是个有脑筋的人。”
她对自己倒是有清楚的认知,知道她这种脾气,如果出去做事情估计十有八九十天就被辞去了。好在顾阑珊也不记恨她之前的事情,如今对她这般好。
那还有什么所求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太子出了城,地位高的有马车,老弱妇孺也有马车。男子在前头骑马。
顾阑珊很少看见司蓦然骑马,他原本就是一个身材纤长的人,如今一身白衣,骑着棕色的骏马,在这漫天的白云之下,竟然出现了一种极为和谐的景象。
自成了一道风景。
顾阑珊就趴在窗口看他,眼睛眯起来,崇拜的心思藏在灿烂的眼眸里头。
太子这几天为了回京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管那些琐碎的事情。
到了驿站,顾阑珊一家子好巧不巧,被分到了最破烂的地方。
“嫂子,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见刘家人给那个分房间的单塞银子了。”
司慕烟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便是满脸的不服气。
这驿站原本就不大,里面的房间不多,设施也大多陈旧了。如今最好的那间房子肯定是给太子的,剩下的也都差不多。只是他们这一间格外的有些寒颤罢了。
“出门在外,哪里要注意那么多。能住得安稳也就行了,总比在马车上睡觉要来的舒服。”
顾阑珊都这么说了,旁人自然也不敢再嫌弃。司王氏第一个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说的也是,这几天在马车上,我这个老腰都要被颠断了。”
她说完,旁边的小翠也跟着笑。
几个人也没嫌弃,亲自动手打扫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上官翔忽然到了他们这边的房间。看见几人在自己动手,顿时皱了眉头。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们自己做,并且这房间也太破了……”
他话说到这里,忽然厉声说道:“我不是吩咐要给司蓦然的家里最好的房间吗!”
他说完,下人可是有苦说不出。
这最好的房间不是你住着呢吗?
而且你是不知道刘家人是什么秉性吗?又是塞钱又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