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儿吧?可有伤疼?”只听那人缓缓开口,清灵干净得紧,声音煞是好听。
顺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刘雅妃慢慢放下了挡住脑袋的手,慢悠悠地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长相清俊,身形修长挺拔的男子正稳稳的拿住了刚才差不点就要向她砸过来的布匹,满是关怀意味地看着她。
“没,没事儿!”不知是何缘故,刘雅妃突然变得结巴起来,头也忍不住往下低了一些,接着便自顾自地理起了身上的衣袖。
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司蓦然的心中忍不住抽痛,曾几何时,这个画面是他最为喜爱的场景,而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也是他从来都心心念念着的人。
可现在,经历了那番事情之后,他的心境也早就不如从前。
“这有什么好谢的。”司蓦然努力憋住自己心中的恨意,接着便又摆出了一副和善的面孔,朝前走了几步,缓缓说道。
“那可不行,我家父亲教了我,若是别人施恩惠,是一定要报答的。”刘雅妃说着便也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要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近一点。
“姑娘,你不用顾及如此之多,我这也是顺手之举,无足挂怀。”司蓦然抱手朝着礼了一礼,很是谦卑的说道,“在下还有一些事情,如若没有其他的事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这一回,还不等刘雅妃开口,司蓦然便很是决绝地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刘雅妃下意识的便像抬腿去追,可思量了片刻,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再怎么她已经开口留过人了,是那人不领情,若要是再巴巴的跟着追上去,实在是失了自己的颜面。
“掌柜的,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刘雅妃虽说断了去追的念头,可她这人向来也不想欠人人情,便干脆直截了当地问起了掌柜。
只见那掌柜看着门外离开的身影细细的思量了一番,这才缓缓抬头看向刘雅妃:“那人看着好生面生,好像不是我们本地的人。”
“不是本地的人?”听到这一句话,刘雅妃一时间有些泄气,她原先还想着可以通过自家父亲找到此人,可若是这人只是来这方游历的话,那找人的机会岂不就少了很多?
刘雅妃一时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跟着跑出去,才叫人这般给带了人情过去,自己却心心念念记挂着。
想到这儿,刘雅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很是不甘心的往外面看了一眼,接着又坐回到了刚才的那张椅子上。
“小姐!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刘雅妃刚刚提着新买好的布匹出了布匹店不远,便突然被自己的贴身丫鬟岚儿给拦了下来,“你知道老爷和夫人多担心你吗?”
“她们担心关我什么事情?!”刘雅妃依旧很是倔强的说着,接着便把手里的布匹朝着身后跟着的侍卫一把给丢了过去,而后便继续拍了拍手往前走了起来。
“我看你真的是被宠坏了!”可还没等走几步,面前突然又有一个伟岸的身影拦了过来,接着便传来了一阵很是浑厚的声音。
“爹……”虽说刘府内没有几人管得住她,可刘雅妃却最是害怕她这个爹了,特别是这种声音出现的时候,要是没有娘亲在身旁,她总是觉得自己要遭殃了。
“岚儿!快把你家小姐带回去!”那声音继续说道着。
不一会儿,刘雅妃便很是不情愿地被带回到了马车上,接着便飞快地驶离了这个地方。
就只一转眼,很快便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虽说寒意渐渐临近,可这镇上的没处街道却依旧繁华热闹,与这日渐冷肃的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顾阑珊看了一眼盆里已经洗不了差不多的菜,忍不住抬头看向了窗外,外边的日光依旧明亮的刺眼。
就这样,从短暂的思绪中回来之后,顾阑珊又里里外外的忙活了大半天,一直过了饭点,快到午后才有的时间休息。
看着灶台上刚才做鸡蛋灌饼来不及扔掉的蛋壳,顾阑珊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半个月前一时兴起做的皮蛋现在应该差不多快好了吧?这么多天一直忙着店里的生意,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差不多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哗的一声,那口已经被放在橱柜下很久的瓦罐便被顾阑珊慢悠悠的给从里面拖了出来,很快便显现在众人面前。
“呼……”顾阑珊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盖着的一层灰,接着又扯过了一旁的抹布,细细的拍打起来。
只见那瓦罐边缘的水已经快干的差不多了,甚至还渗出了淡淡的白沙。
顾阑珊弓着腰把那瓦罐抬到了厨房正中央的位置,同时也是光线最好的地方,接着便叫小冉从橱柜里拿了一个大碗出来。
“我先去打一盆水过来,”顾阑珊撑着腿站起了身,接着便朝水缸那边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抱着一盆晃荡的水走了过来。
小冉和小春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瓦罐,仿佛下一秒就有什么神奇的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般。
顾阑珊轻轻地把水盆放到了一旁,接着便把那个干净的碗放到了右手边,而后便抬手慢悠悠地揭开了瓦罐上的盖子。
“这是什么味道啊?”刚一打开盖,里面便有一阵阴闷的味道冲了出来,激得小冉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你懂啥,这可是一个预兆呢!”顾阑珊倒像是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巴巴的抬头往里看着,接着并把手给伸了进去。
很快,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便被掏了出来,上面还缀着星星点点的稻糠,虽说跟刚放进去也还是有一些相似,可却总是觉得哪里变了一些。
接着,顾阑珊便用手细细的波开了盖在那上面的一层污泥,仔仔细细的清理起来。
小春则依旧巴巴的盯着,眼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