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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断绝主仆关系
“咚咚咚！”
“咚咚咚！”
剧烈的敲门声震天响，不多时，整个院子亮起灯来。
“谁呀！”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抱怨声此起彼伏，被吵醒的张小花翻了个身，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小花，小花，快醒醒！”张大妞奔行而入，一把将同屋的张小花从被窝里提溜起：“快醒醒，贤王殿下要见你。”
“我？”张小花醒过神来，急忙穿戴整齐朝屋外行去。
小院外，贤王府的下人早已等候多时。
张小花有些局促地坐上马车，没一会便被带入贤王暂住的府邸。
布局雅致的府宅内灯火通明，却莫名让人感到压抑。
行至主院外，可以听得院中传来凄厉的痛呼声。
张小花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跨过月洞门。
主院中，红梅满身是伤倒在地上，十指流血，面目因疼痛扭曲，哪还有半点人样。
李翰文用脚抬起红梅的下巴，眼中不带一丝温情：“本王训你口风紧实，没想到，你将这份厉害用在本王身上。”
“殿下！”红梅摇头，重复道：“属下没有背叛殿下，没有背叛殿下，当时之所以将人注意力往李姑娘身上引，实在是寡不敌众，不将那些人的注意力转移，谁都逃不掉。”
“爷，属下并非是想一个人苟且偷生，属下只是想帮爷保存实力，哪曾想，虎头和豹头都死了。”
“再者，彩菊轻功高强，李姑娘脑子聪明，有蒙山复杂的地势做掩护，他们二人未必不能脱身，他们现在不就活着回来了吗？”
“你还敢狡辩？”李翰文一脚踩在红梅脑袋上，冲左右吩咐道：“将人拖下去，严刑逼供，务必要撬开她的嘴。”
“是！”左右领命，拖着人快步退下。
血迹在地上拉出一道红线，李翰文缓缓侧首，看向来人：“张姑娘，过来。”
张小花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朝前挪去。
“本王问你一个问题。”李翰文抬着下巴，冷峻道：“李七月可还是清白之身？”
闻言，张小花面色微变，大着胆子反问道：“贤王殿下问这个作甚？您不是知晓答案吗？”
“啪！”李翰文拂袖，茶盏砸在地上。
张小花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息怒！”
“本王生平最讨厌欺骗，你在回答之前最好想清楚了！”李翰文拿起桌上匕首，意味深长道：“若你回答不出来，本王可以换个人问，直到有人愿意给本王一个满意答复为止。”
张小花被匕首闪烁的寒光吓得一瞬间呆滞，好半响才缓过劲来。
她不知贤王殿下为何忽然问及此事，可要是她不开口，贤王殿下跑去问别人，别人被吓破胆说多错多，再抖出一个元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会让七月掉脑袋的。
思及此，张小花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道：“七月确是清白之身。”
声落，就见男子将手捏得“咯吱”作响。
张小花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匕首，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小脸一阵阵发白。
李翰文用匕首柄挑起少女下巴，冷声道：“她既是清白之身，为何要将污水往自己身上泼？”
“因为……因为……”张小花眼眶泛起泪花，磕磕巴巴道：“我们之中有几个女子被玷污了，七月怕他们活不下去，便要求我们拧成一股绳，全都对外宣称被污了身子，而她为了让我们之间更团结，更是冲在最前面，让骂声都往她身上砸。”
闻言，李翰文收手，故作不经意道：“骆计安呢，他可知晓此事？”
“他不知。”张小花摇头，害怕道：“贤王殿下，七月她……是发生什么事了与她相关吗？请您相信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有她的缘由，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子，绝对不会害人。”
少女目光太过诚挚，明亮，搅得李翰文愈发心烦意乱。
为了保住村里女子的性命而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李七月，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殿下……”
“行了，退下吧！”李翰文摆手，末了不忘提醒道：“今夜发生之事，你知我知，不能抖露给第三人知道，尤其是李姑娘，记住了吗？”
“是！”张小花领命，落荒而逃。
李翰文看着那仓皇的纤细身影，只觉浑身力气被抽干，颓然跌坐在石凳上。
“爷！”
呼唤声自身侧传来，李翰文抬起头，才发现墨缘回来了。
“七月她……情况如何？”李翰文哑声问道。
“爷，您不该这般唤她。”墨缘蹙眉，纠正道：“您对李姑娘的关心，越界了，这是不当发生的事情，您明知骆公子对她有男女之情，您也答应过帮骆公子追求她。”
“我问你她情况如何！”李翰文一把揪住下属衣襟，眼中有火光喷溅。
见此情形，墨缘登时来了脾气，咬牙道：“她好得很，一回骆府骆公子就来接她了，因为腿受伤走不动，还是骆公子抱她进去的。”
“骆公子抱她时，她卸下了满身防备，害怕地蜷缩在骆公子怀中，那是她在您面前不曾展现过的懦弱一面，您也不会见到她这一面，因为是您害的她，您没这个资格！”
若不是他为了一己私欲将李姑娘引出水城，李姑娘也不会遭此大难。
闻言，李翰文眸色沉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墨缘从愤怒的情绪中抽离，依旧没有好声气道：“李姑娘是被你亲手送到别的男人榻上的，如果她知道您的所作所为，只会恨您，恨不得一刀捅死您……”
“砰！”
皮肉碰撞声响起，墨缘被一拳打翻在地。
“放肆！”李翰文横眉竖目，厉声呵斥道：“墨缘，是本王平日里对你太宽容了吗，你怎么敢的？”
墨缘抬手抹了把唇角鲜血，目光有些呆滞，像是才清醒过来般。
见他一副失神模样，李翰文压下心头翻涌怒火，好声好气道：“我知道你将李姑娘视作好友，如今心里难受得厉害，这样，你下去好生休息……”
话音未落，就见墨缘卸下佩剑，脱去外袍，一一摆放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翰文心头一紧，莫名生出几分恐惧。
墨缘正跪于地，对着自家爷磕了三个响头：“自打属下跟了爷后，爷教属下仁义，教属下道德，在属下眼里，您就是天上的神明，属下愿意为了庇佑苍生的神明赴汤蹈火，可如今，您在属下眼中，再不是那为国为民的神，是以，属下希望，就此离去，你我主仆之间，再无关系。”
声落，主院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