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来给我送吃的,别人做的东西,我的胃不适应。”邢书宇啜了一口汤,舌蕾与心窝都是甜滋滋的。
“不知道说你娇生惯养,还是应该说你油嘴滑舌。”张希洛端着青黛送来的鸽子汤,搅拌了一下勺子,喝了起来:“别浪费了,可不能让这只鸽子白白牺牲,你不喝,我喝掉。”
就在张希洛喝了两口汤,提着鸽子的两只小翅膀,准备入嘴的时候,书房门再次打开。
青黛想着既然邢书宇不领情,就想要把自己的炖盅给端走,现在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张希洛正在享用着自己给邢书宇准备的炖盅。
由于张希洛提着鸽子小翅膀,张开嘴巴的动作很不优雅的,这夺门而入的青黛,一时让张希洛忘记了自己是个淑女。
在青黛眼底下,张希洛扯下一口鸽子肉。
青黛看见自己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的炖盅,被自己最怨怼的女人享用,顿时怒火中烧。
“你个贱货!谁让你吃我的东西!”青黛的妒火已经将她的理智烧得不留分寸,口出之言也同样没有分寸。
青黛一掌拍下了张希洛手上的鸽子,油水沾了一身,手也被青黛给扇红了。
“啊…”
张希洛没想到青黛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是手背火辣辣的,但是也傻愣在了原地。
“你在做什么?!”邢书宇喝了一声,连忙将张希洛给护到了自己身后。
“那是我炖给你喝的!谁也不准喝!你要是不领情,我就要回来!那是我的!”
说完,青黛就好像是不顾一切,想要从邢书宇的身后将张希洛给揪出来。
但邢书宇在前,怎么会让青黛碰到张希洛一根汗毛,一把抓住了青黛的手,只是稍稍用力,就足够让青黛疼得咧开了嘴。
张希洛从地上拾起了那只炖鸽:“算了算了,还你就是了,我才咬了一口,大不了,等会我赔你一只。”
“你…侮辱我!”青黛明明自己很生气,但是眼泪就这样出来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委屈又难堪,青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腾出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挠了下邢书宇的手。
邢书宇吃疼,松开了禁锢着青黛的手。
青黛嘶哑的尖叫了一声,疯了一样的跑走了。
随后赶来的青鸾,看见青黛从邢书宇的书房跑了出来,又看了看里面发生的事情,左右踌躇了一下,登时对邢书宇跪下。
“王爷,明日我会带着小黛远离王府,王爷大人大量!饶过小黛的无礼!”
青鸾说完磕了几个头,随后就马上追着青黛而去。
“呼……吓死我了。”
张希洛惊魂未定,她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潜力,化身成为修罗夜叉。
“你没有事吧?疼不疼?快点上药!”邢书宇转过身,抓过了张希洛的手检查了起来。
索性书房里面常年会准备着一些化瘀的清创药。
邢书宇拉下了张希洛,给她手背上药。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下手这么重,你手都给拍红了!”邢书宇揪心的疼。
自己怎么能容忍得下张希洛身上任何的疼痛?
“你还说我,你自己的手也给挠破了!”张希洛也抓起了邢书宇的手,同样是耐心的上起了药。
邢书宇:“我没事,不疼。”
张希洛:“你不疼,我疼,我心疼啊!”
听到这番话,胜过天底下所有灵丹妙药,邢书宇顾不上这么多,拉着张希洛贴近自己的胸膛,用下巴抵着张希洛的头顶:“不心疼,我真的没事…”
“哎!”张希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邢书宇对张希洛说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以后有任何对你图谋不轨的人,我会尽快的断绝…不会让你操心了。”
张希洛的叹气,是因为自己好似做了一件坏事那样,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青黛会给他们增添变数。
然而,张希洛她此时不知道,心里面担心的事情在不久之后发生了。
——
習日。
早朝之时。
皇上昏昏沉沉的被钱公公给搀扶上了台阶之上,坐在了朝椅便换了一个让自己觉得舒适的姿势。
满朝百官看了坐姿随意的皇上,心中不免的担心了起来。
最近皇上的龙体似乎欠安了。
而且喜怒无常,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
“今日早朝,于往日那样,不容朕重复,有事禀奏,无事爱干嘛就干嘛!”
太傅刘大人上前,恭身作揖:“陛下最近龙体尚安?”
理应来说,太傅是皇帝的老师,在满朝百官担心皇上身体的时候,太傅是最适合出面,皇帝也会给自己老师三分面子的。
“刘太傅,你需要禀的,就是这件事情吗?”皇帝胡子吹,翻掌拍在了朝椅的扶手上。
“皇上乃是天子,是天下百姓之首,若是皇上身体欠安,应当注意身子,勿要让臣子担心!微臣无事禀奏。”
言毕,刘太傅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邢书俊看着自己的父亲每日醉茫茫的,嘴里若隐若现的噙笑。
这个时候沈林峰上前:“禀告陛下,微臣有一事情禀告。”
“那就禀啊,朕今日只想用耳朵,不想动嘴巴,不要给朕废话!”皇上大概是昨夜喝了不少的酒,又迫于压力早起上早朝,因此心情以及身子的不妥当之下,显得脾气格外的暴躁。
沈林峰继续说道:“南下边境居民常年因为受到了苗滇外族欺压,百姓常年忍受饥贫,如今夏日炎炎,虽是南下区域,但是也发生旱灾,因此微臣请奏,分拨国粮支援于南下区域,拓渠开泉,以解百姓水深火热之中。”
这可就奇怪了,沈林峰乃是三品的刑部尚书,就算是南下地区真的有旱灾,需要修建河道,那也是工部的事情,而外来的苗滇族侵扰,也应该由大都府来禀告。
沈林峰一个刑部的人,确是提起这件事情,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随便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皇帝摆了摆手,言下的意思就是,谁提出这件事情,那就让那个人全权负责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