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误会了。”
青黛看向刑武灵摇了摇头,又把视线移到了坐在床边的邢书宇身上,不由地拧眉:“有没有让御医探脉?要是受了风寒,陛下和兰妃娘娘可要怪罪青黛了。”
邢书宇见青黛无恙,不由轻叹了一声,可一想起尚在昏迷的张希洛,不由又拧了眉心。
“风寒是小事,你没事就好。”
邢书宇的脸上始终不见喜色,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异样气息,邢书宇抿了下嘴,说道:“要不要现在出宫回府?”
“你……”刑武灵刚要阻止,梅妃去伸手拉住刑武灵摇了摇头给他使了一个颜色,刑武灵只得暂且吞下这口气看青黛怎么回应。
邢书宇只是看着青黛,对刑武灵的愤怒仿佛要置若罔闻。
青黛眼光微闪,淡淡上扬着嘴角,说道:“一会儿我跟堂叔一起回去,否则他老人家该担心了。”
“那你好好休息。”
邢书宇也并未强人所难。
见邢书宇转身,青黛心头一沉,却见他看向梅妃微微颔首道:“梅妃娘娘,青黛就有劳娘娘照顾了。”
梅妃勾起了嘴角轻笑着说道:“都说了是自家人,十三王爺不需要这样的客气。”
邢书宇的眼光没有多停留,转身就要离开,青黛突然开口:“她没事吧?”
“没事。”
邢书宇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言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青黛眼光一黯,稍纵即逝,转眼看向邢书宇莞尔一笑。
“那就好,否则我会内疚的,毕竟你是为了我,才把那个女人推倒的。”
邢书宇紧了紧身侧的手,缓缓负于身后。
邢书宇没有开口说任何话,提步朝外走去。
邢玄璟在门口处听得此言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离开了梅花宫。
一想到昏迷在兰花宫的张希洛,浓浓的心疼一涌而上。
当邢书宇出来时,邢玄璟已经离开,见肖月贝和卫柔静站在庭院内看着邢书宇。
邢书宇薄嘴抿成了一条线,然后大步离开了梅花宫。
卫柔静看着邢书宇离开的背影,苦笑点点勾勒上了嘴角。
转眼看了看肖月贝,见手肖月贝微微颔首,卫柔静也是点头回礼,然后也离开了。
邢玄璟回到兰花宫时,一个小宫女疾步而来差点撞到了刑玄璟。
“走路也不看着点,这么急做什么?”
平日里邢玄璟虽然是看上去不正经的样子,但是也不乱发脾气的。
可是今夜却异常清冷,连语气都犹如十二月的寒冬那样的冰冷。
小宫女一怔,被这样的邢玄璟吓得噗通跪倒在地。
“回六爷的话,是小溪姑娘突然不停梦呓却怎么都叫不醒,所以兰妃娘娘让奴婢去请御医前来给姑娘医治。”
邢玄璟脸色一变,绕过小宫女疾步向张希洛的寝殿奔去。
“玄璟你来了正好,母妃可真是束手无策了。”兰妃从床边上起身走向邢玄璟,神色慌张。
邢玄璟上前看向张希洛,只见小溪的脸色比原先更是苍白,而且双手紧紧攒着被子,口中开始呢喃着一些什么话的样子。
“小溪!小溪醒醒。”
邢玄璟接过宫女手中的手帕,轻轻替张希洛拭着汗。
兰妃看着邢玄璟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微微怵了。
“小溪啊……”
“小溪,你怎么了?醒醒。”
邢玄璟急得满头是汗,看着她如此手足无措的模样,他更是慌乱不已。
“啊!”张希洛突然睁开双眼,一双水眼望着前方却一片空洞。
“小溪你醒了?”邢玄璟拉着张希洛的手,微微发颤。
兰妃看向邢玄璟紧紧拉着张希洛的手,想要上前阻止。
终是顿住了脚步,看向失神的张希洛,兰妃满是担忧。
“小溪姑娘,你没事吧?”
“小溪,你看看我,我是六皇兄啊!”
见张希洛依旧一动不动,邢玄璟再次慌了神。
耳边有些嘈杂,头部传来剧痛。
张希洛蹙眉伸手摸了摸头,发现头部被纱布给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然后脑处的疼痛越发清晰,好像要整个裂开一样。
可是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人在梦境攻击着自己?
而自己看到的是谁?而自己保护的那个男人又是什么人呢?
存在张希洛的脑海中的记忆十分的零碎,但是怎么都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景象,然后脑传来的疼痛,一下就让张希洛根本无法去思考。
“好疼……”张希洛抱着头颤抖着嘴呢喃。
邢玄璟心口一刺,拉着张希洛的手更是紧了紧。
“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再去传!”
邢玄璟开始就有点失去了分寸地,朝着外面吼着。
“玄璟,太医马上就来了,你别紧张,书宇去了哪儿?怎么不见人影?”
兰妃望了望窗外道。
“十三皇弟正忙着呢。”
邢玄璟脸色更是阴沉,看着张希洛这幅模样,邢玄璟恨不得找邢书宇去拼命,可是那个又是邢书宇,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所以说出这句话时,刑玄璟咬牙切齿忍住了冲动。
兰妃转头看向邢玄璟,总感觉刚才这段时间,像乎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张希洛摸着胀痛的头,渐渐从梦境中回到现实,眼光扫向周围。
最后落在眼前的邢玄璟身上,看着刑玄璟紧张的模样,昏迷前的记忆渐渐清晰,也让邢书宇瞬间湿了眼眶,终是止不住呜咽起来。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啊?太医很快就来了,千万别着急啊。”
兰妃不明情况,见张希洛伤心难过就上前安慰。
张希洛突然将手从邢玄璟手中抽出,然后拿被子蒙住头,哭声真的是太让人揪心了。
邢玄璟竟也红了眼眶,声音带着低哑拉着张希洛的被子轻声安慰。
“好了小溪别哭了,六皇兄在呢,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跟六皇兄说。”
兰妃不明所以地朝邢玄璟看了看,发觉刑玄璟此时的神色是少有的认真,可以说这么多年来还真是头一回看见。
张希洛回想起昏迷前的景象,心口像被一只手恨恨地揪起,好像再怎么哭都无法让自己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