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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又爱又恨
肖壮士这一走，竟然就没了消息。一开始皇上还很气愤他挟持太子的事，是黎明崇百般求情，才没有问罪。
而到如今已经三天了，黎明崇皇上肖家这些派出去寻找的人都没有找到的消息。
肖老将军怎么也没想到，是白扇自己把人绑走了。
他也没去问过。
这天黎明崇带着朱清儿出宫，要去宁王府。正好出来了，若是能早些解决宁王府的事，正好再去寻寻看有没有肖壮士的下落。
宁王府里依旧冷清。府中下人精心打理着府中的物什，却看不到生气，仿佛连仆人都是死物一般，见了人行个礼，然后继续各忙各的。
在玄关等了一会儿，出来迎接的竟然是张亭晚。
她确实憔悴了许多，也瘦了。朱清儿没想到，一别几个月不见，一个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府里没有饭吃吗？”朱清儿问。
“有也吃不下。”张亭晚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管家呢？”朱清儿问。
“哪有什么管家。府里的事大多是阿多张罗打理，宁王出门，阿多也会随行。这会儿他们都不在府里。”张亭晚说。
朱清儿扶着她坐下来，生怕自己一松手这妹子都能被风吹跑了。
“阿静去哪里了？”黎明崇问。
张亭晚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那些事她只和朱清儿说过，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黎明崇见她有些保守的意思，便示意朱清儿留下陪她，他和胡青去其他地方看看，弄些吃的过来。
“不必了，我不饿。”张亭晚说。
“本宫出来之前没吃饭。”黎明崇说。
本来还想来宁王府蹭顿饭的，给丁一休息一天，谁知道这瘪犊子不在家，府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正好你们去看看有没有番茄鸡蛋和面，没有就出去买点。”朱清儿说。
黎明崇一听，就知道她要动手了。番茄酸酸甜甜，很是开胃，最适合张亭晚这种没什么食欲的人了。
黎明崇带着胡青离开，直奔厨房。
朱清儿则拉着张亭晚回了她的房间。
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人更容易放松自己。她看得出张亭晚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说不定有抑郁症的倾向了。
毕竟当初是她用不光明的手段非要嫁给宁王的，就像吹雪一样，宁王会排斥她也是意料之中。
但朱清儿记得之前两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张亭晚还特地来跟她学过做面食。
那一幕仿佛是前几日的事。
张亭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朱清儿这么信任。最初是因为她也是颜思婉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后来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太多事，张亭晚不自觉的就认为她和自己是交心闺蜜了。
实际上，真正交心的只是她自己。
她心里孤单的很。
“你还记得颜思婵吧。”张亭晚开口问道。
朱清儿点头。颜思婉本尊，名正言顺的回到颜家之后，就改名为颜思婵了。
“宁王和她越发亲密，几乎每日都会出去见她。我在找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存在感了，这硕大的宁王府，也成了一个摆设。宁王另外买了一处宅子与她相会，除了每日按照皇后娘娘的要求必须回家之外，我几乎见不到他的人。”
“听说你怀孕了？只是……”朱清儿很关心这个问题。她还特意带了大根来，让大根悄悄给张亭晚看看身体。
“没错。你们走后不久，我就发现我怀孕了。宁王没有什么反应，皇上和皇后娘娘很高兴，特地叫了御医出宫来给我诊脉，帮我安胎。我娘也到府中来过，对我说，前三个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会很难受，后面就好多了。
“娘不能在身边陪我，只能等八个月之后，来府中与产婆一同待产。一开始胎相很好，御医说，安胎药无需吃太多，只要听从他说的宜忌就行了。我心想着，就算宁王对我不好，有了这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在府中都有了一个陪伴。
“况且，有了这个孩子，宁王就可以把颜思婵纳入府了。这本是个两全之事。
“可就在快到三个月的时候，我身体突然出血，没有一点预兆。孩子没了，他甚至怀疑我是为了不让颜思婵入府故意把孩子弄掉的。太医来看过也查不出缘由，还说我身体底子好，本不该出现轻易滑胎之事。
“他便更加确定，是我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他说了很多狠毒的话，你甚至想象不出，一个男人可以说话多难听。”
“孩子真的不是你弄掉的吧？”朱清儿确认了一遍。她看着张亭晚的眼睛，如果她说谎了，她的眼神一定会出卖她。
张亭晚用不敢相信失望的眼神看着她，“连你也不信我？”
“不，我信你。”确认过眼神，朱清儿信了。
她确实毫不知情，甚至直至今日，都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沉思许久，朱清儿一直在等待大根的结果。可大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自打孩子没了，宁王只要见到张亭晚，就是一个蒋劲夫的模样。他恨极了这个女人，恨他为什么总是和自己作对，不让他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张亭晚的身体因为失去了这个孩子虚弱了许多，她无力反抗，更要忍受精神上的折磨。她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崩溃边缘。
见不到宁王，那是她的心爱之人，她思念至极。见到了宁王，那还是她的心爱之后，却只会对她恶语相向。
张亭晚一边包容着他的一切，一边忍受精神上的折磨。在朱清儿面前她可以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现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就是不能和他了断还自己一条生路。
朱清儿把她抱在怀中，张亭晚没有哭，她早就没有眼泪可以哭了，她只是觉得活着好痛苦，她无法呼吸。
“不要想那些了。”朱清儿望向窗外，黎明崇和胡青已经回来了，特地来这里找她们。“亭晚，听话，我给你做的东西吃。”
“我吃不下……”
“做好了你就吃得下了。”朱清儿有这个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