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三姐妹中的三妹叫吹雪,刚走上来她就低着头扫了一圈,寻找慎王的身影。看到那个座椅奇特的人,她给二姐蜜饯使了个眼色,问:“二姐二姐,那个就是慎王吧?他坐的是什么东西啊?”
大姐怜椛噗嗤一声笑出来:“慎王八。”
蜜饯没有在意那些,柔声道:“那是轮椅,现在在昌黎国可流行呢。听说是慎王妃特地为了慎王发明的。”
“慎王妃!”大姐三妹异口同声,怜椛虽然不感兴趣,却也没听说过慎王竟然已经有了王妃,那三妹岂不是……
吹雪则是又惊又气,“难得本姑娘看上了他,这个臭男人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娶了别的女人?忘恩负义!”
“他跟你见都没见过拿来的恩义啊……”蜜饯无语,这个三妹呀,就是喜欢幻想一些没有的事还能自己当真。
“我看上他就是对他的恩!”吹雪依旧嘴硬着说。
她们边跳舞便聊天已经成了习惯,因着离观众很远又有乐声,一般是不会被人听见的。
朱清儿本来注意力都在小酥肉上,她把小酥肉泡进鱼羹里,这样既暖了肉,酥皮泡软了吃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
冷不丁听到有声音提到自己这个慎王妃的名号,别人没有注意,她却是很敏感的。这一细听下去,便听见了舞娘之一和慎王的忘恩负义。
朱清儿推了推慎王问:“那个舞娘你认识啊?”
“哪个?”慎王问。
朱清儿心里扎了一下,“看来还真有个认识的。”
“没有啊。”慎王茫然。
“我刚问你的时候你没立刻否定,现在否定已经晚了。”朱清儿说。
慎王一脑袋问号,她在说啥呢?
“我看那个舞娘有意要嫁给你,你可真有福气啊,那舞娘看着挺漂亮的。”朱清儿继续说。
“我一王爷,皇上嫡子,娶一个西域舞娘?公主来还凑合。”慎王嗤之以鼻,也不看看他们身份。
“哦,原来你想娶的是西域公主啊。”朱清儿的声音越发阴冷。
“我什么时候要娶西域公主了?我连见都没见过她,再说西域有没有公主我都不知道呢!”慎王脑子里一片混乱,平日里和大臣议事,或是有要案要他参与办理,他脑子都没这么乱过,现在被朱清儿几句话就搅得他找不到头绪了。
“你刚刚自己说的,你又不承认了?黎明崇,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渣男。”朱清儿说完,板着脸站起来就走了。
阿瓜和流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王妃和王爷好像是吵架了,因为一个……舞娘?
阿瓜立刻追了上去,流碧犹豫了一下,慎王摆摆手,也追了上去。
她是慎王安排在王妃身边的人,本是监视王妃的一切行踪的,现在没什么要监视的了,就成了保护她的人。
顺便也把慎王没明白的王妃心事打探出来。
王妃来到后花园,刚带着阿瓜去御膳房转了一圈,本来还想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结果大失所望,御膳房都落了锁。
附近禁军说,御膳房里的人都去看宫宴表演了,怕人进来偷东西才落了锁的。
“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难吃会有人来偷东西吃啊。”朱清儿嘟着嘴,肚子咕噜咕噜叫。
“王妃,要不咱们上御花园去看看,说不定有果子吃呢。”阿瓜道。
禁军心惊,这人什么来头?把御花园当果园了吗?
“好主意,看看去。”朱清儿大步前行。
禁军睁大眼睛,这王妃什么来头?真以为御花园是御果园吗!
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倒还真没发现能吃的东西。原主的记忆里,她和阿瓜也曾饿到到处找吃的,不过那时候处境艰难,随便一个果子叶子都尝过,现在倒是不至于这样。
顶多再忍一忍,后半夜回府之后把丁一弄起来给她们弄些夜宵吃。
这一转,又碰见了宁王。
朱清儿急忙躲在花丛后,拉着阿瓜一起躲起来不被发现。
“我特么上辈子跟宁王多少恩怨啊总是碰到他,就是擦肩而过这也能擦出一桌子烤肉了吧!”
“就是啊,这个宁王是阴魂不散吗,我们王妃走到哪他就在那,讨厌死了。”
“画个圈圈诅咒他!”朱清儿拉着阿瓜蹲下来,一人折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诅咒图。
流碧追上来,远远就见她们缩在地上鼓捣着什么。
“王妃要画什么?让奴婢来吧。”流碧也蹲下说。
“来的正好,帮我一起画圈圈诅咒宁王。”朱清儿说。
“啊?”流碧不解,透过花丛看到院子里有个身影,正是宁王。
“宁王是在和谁幽会吗?”流碧还看到另一个女子的身影。
朱清儿一听有八卦,扔了小树枝就站起来扒着花丛偷窥。
刚才没注意,宁王对面的女子朱清儿差点没认出来,是张亭晚。
上次见她还是在小黑屋里当人质,那会头发衣服乱了,脸色也不好,跟个鬼一样。现在休息好了,人精神了许多,脸上涂了脂粉模样着实好看,粉嫩嫩的。
“殿下都不问问我,那日赏花会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吗?”张亭晚低着头,脸上两坨潮红,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害羞。
“哎哟,她还真看上宁王了啊。”朱清儿痴汉一般,阿瓜也随了这个主子,只有流碧不敢一直盯着宁王偷窥,帮两人观察四周放风。
“本王都听说了,你不是也没事吗。”宁王语气冰冷,和张亭晚简直冰火两个极端。
“死脑筋啊,人家女孩子这么问就是想让你关心一下啊,有没有点脑子。”朱清儿不禁替张亭晚着急。
要是这俩人能成,宁王有媳妇儿管着了,以后就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张亭晚嗯了一声:“幸好淮王妃和慎王妃及时相救,亭晚才能安然无恙。两位王妃真了不起呢,亭晚很希望能成为她们那样的人。”
“有什么好的。”宁王随口应着,并不想听这些不感兴趣的东西。
“当然好呀,她们是王妃,身份便与众不同。又有救人的胆识和魄力,听两位王妃说,她们是主动被抓进去的,就是为了救我们出来……”张亭晚看了宁王一眼,知道他心里一直有慎王妃,却还是不愿意放弃。
“宁王殿下,两位王妃就是我的榜样。我也想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不禁能保护我自己,还有我的夫君和孩子,还有昌黎国的子民……”
“你只是想成为王妃吧。”宁王终于听不下去了,冷冷打断了张亭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