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管的后屁股被咬破了个口子,也不知道这大鹅怎么这么有劲,差点给他撕下一块肉去。
叫人拿来药粉给敷上,姚总管一边疼得哎呀叫唤,一边叫人去吧放大鹅出来的人叫过来。
那小太监一进来,姚总管一个茶杯扔过去,茶水泼了小太监一身。
“你怎么干活的!那东西都能跑出来!没长手啊你!”
“总管恕罪!奴才也没想到,一只鸭子竟然能扑腾着飞出去,还伤了总管大人。”小太监带着哭腔求饶道。
前面两个被抽了鞭子的太监他们才看见,被打了还不能休息,忍着疼也得继续干活。因而到自己犯了错,被姚总管责罚必被皇上责罚还让他们害怕。
“鸭子?”姚总管一看,正是去抓鸭子回来剔骨熬汤的太监。
“我让你去抓鸭子,你抓的那是什么啊?”姚总管问。
“鸭子啊?就是个头大了点。”小太监说。
姚总管没杯子可扔了,在床头上瞅了半天,只有枕头能抓起来扔过去。
“没长脑子吧你!那是鹅!鹅!”
“啊?”小太监一脸茫然。
“鸭子鹅都分不清,还在御膳房当什么差!滚!给我滚!”
朱清儿去到皇后宫中,各宫娘娘刚给皇后请过安,正一起离去。
之前入宫时,欢贵妃的宫女巧云和朱清儿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照面,这次在皇后宫前又见面了,巧云低声对欢贵妃说,这个人就是慎王妃。
慎王妃之名在后宫已经无人不知了。除了她王妃这个基础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被后宫当做笑话的称呼,皇后的御厨。
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当,非要三天两头的进宫来给皇后做膳食,可真是一位奇特的王妃。
这话也从后宫传到了大臣口中,搞得颜方卓在大臣们面前也极为丢脸。
对外她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如今变成了名动京城的厨娘。
欢贵妃斜斜勾起嘴角,分明是笑,眉却似皱着。她的眉眼极尽美丽,和皇后当年一同入宫,膝下有一个公主和十皇子,看着却比皇后年轻许多。
她是那种狐狸似的吊眼角,脸颊轮廓清晰,红唇皓齿,一颦一笑都带着股魅惑劲。
她的没也难让人讨厌,因为就连同性之人看了都会心动。
这些娘娘是长辈,按照昌黎国的礼仪,朱清儿要给她们请安。
皇后之下贵妃最长,因而别人不敢吭声,只有她一个人能允了朱清儿起来。
“抬起头来。”欢贵妃的声线带着慵懒,像一根有意识的绳索攀上朱清儿的腰。
朱清儿浑身打个冷颤。
这要是放到了现代,妥妥的一个绿茶婊的模样。长这么好看不去当绿茶,别人都会说白瞎了那张脸。
她侧着头,虽是按着欢贵妃的命令抬了起来,表情却是很嫌弃的。
这样欢贵妃很意外。
她一下子变得有些无措,问巧云:“你帮本宫看看,本宫的妆容有不好吗?”
“哪有,娘娘今天的妆容很精致,没有一点瑕疵。”巧云说。
欢贵妃放下心,重新打量朱清儿。可是对上朱清儿的眼神,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慎王妃长得不错。只是为什么不施粉黛?都当了王妃的人,这般不注意自己的仪容可不好。”
欢贵妃这话让朱清儿想起了上高中时,周一升旗仪式上教导主任总说的注意仪容仪表,校服整齐不能浓妆艳抹。
这是反过来的版本。
哎,女人真难,总有人挑毛病。
“谢贵妃娘娘关心,我只是不喜欢梳妆,我长得够好看了。”
在场听见的嫔妃们都愣了一下。
有这么夸自己还不脸红的吗?
欢贵妃也没见识过这样的人,只能干笑着说:“挺好,挺好。”
“慎王妃倒是不谦虚,怪不得那日敢穿着神似宫女的衣服在宫里总动。”巧云说。
“衣服只是人的一个陪衬,我喜欢穿什么就可以穿什么,不用备着好几件一样的衣服来回更换。”朱清儿说的就是巧云,宫女在宫中只有那么几件衣服能穿,样式都是一样的。
“好一张尖牙利嘴,本宫喜欢。既然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就快进去吧,免得让娘娘等久了。本宫有孕,就不和王妃多说了。”
欢贵妃修长的手指搭在巧云手上,做出纤弱的样子。朱清儿并没看出她有孕来,不过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应该是刚怀不久。
“恭送贵妃娘娘,恭送各位主子。”其他人只是看热闹,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朱清儿福身见礼,转身上了石阶进门去。
皇后早就等她来了,一见到她,脸上覆着的一层阴霾就吹散了去,招呼她赶快到自己身边去坐。
“母后,您瘦了?”朱清儿进门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和崇儿去了江南之地,那么远,母后日思夜想,这才瘦了。”皇后说。
“让母后担心了。只是去江南赈灾,雪后就再没发生什么事了,王爷和我这不是也平安回来了?母后多吃点补补身子,别太操劳了。”朱清儿握着皇后的手,连她的手都没有之前肉乎了。
“还是你关心本宫。”皇后很是欣慰。
在宫中烦闷,朱清儿陪皇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在潮州发生的许多有趣事都跟皇后说了,皇后开心了不少,中午也多吃了一些。
慎王这次回来只进宫给皇上汇报了潮州赈灾事宜,皇子封王出宫后本就不能经常进入后宫,这次便没进来给皇后请安。
“思婉,崇儿的腿伤怎么样了?让吹雪去医治,有效果吗?”皇后关切问道。
“呃……还是老样子,可能时间短,还没有太明显的效果。母后不必担忧,王爷有皇上的福泽照着,肯定会好起来的。”朱清儿只能撒谎应对,顺带着拿皇上打掩护。
“那就好。也不知道这个吹雪的医术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让崇儿再站起来。”
“其实王爷这样也还好。除了不能走动,其他都没什么影响。王爷逐渐习惯了,如今轮椅也运用自如,不比双腿差。”朱清儿说。
“那怎么能一样呢。自古就没有哪位帝王是站不起来的。崇儿虽然还没封太子,可他是你父皇最看重的一个儿子,若是他一辈子只能这样,你父皇,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皇后摇头叹息,除了对慎王寄托了许多期望之外,更有有一个心结,一直在皇上心中。
朱清儿和慎王之前从未听皇上皇后提起过。
“你父王一直认为,是他让崇儿带兵征战,才会落得如此结果。崇儿本不急着这么快就领兵打仗的,当时也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是你父皇为了让崇儿早日立功册封太子,才会极力让他去的。
“发生这件事后,皇上一直处在自责中,若是崇儿的腿治不好了,只怕这会成为皇上一辈子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