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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御用警犬
杀手几次追上来，阿五连滚带爬，身上中了好几刀，索性他熟悉人体，知道用什么地方挡刀不会危及生命，都避开了要害部位。
大量的出血也让他体力越发不济，摔了几跤力气也要消耗光了。
好消息是，他已经看到宁王府的院墙了。
为了吸引侍卫的注意，阿五用最后的力气破口大骂宁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张亭晚和他倾诉的那点宁王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过日的事全让他给骂出来了。
侍卫很快赶到，制服了阿五，杀手见状只好逃跑。
浑身是伤的阿五远远见到张亭晚熟悉的身影跑出来，知道自己得救了，安心的闭上眼睛睡去了。
张亭晚气得先是给他一顿拳打脚踢，继而才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伤，叫人把他抬进了府，去请大夫。
上药包扎好，阿五还睡着。张亭晚不知道他是被谁伤成了这样，只能等他醒来之后在问。
天色已经很晚了，宁王照例不会府里过夜，这个宁王府已经成了张亭晚守寡的家，那个痴情又无情的男人在张亭晚心中已经逐渐没了位置。
只是。宁王妃是她当初用手段要来的，现在让她主动放弃，她又觉得面子挂不住。不管宁王心里有没有她，她都是王妃，是这个国家仅次于后宫娘娘的女人，她舍不得这名号。
和阿五谈心时，阿五问过她，做一个普通女子有何不好。嫁一个世家公子，爱她宠她，没有王妃的名号又怎样，她可以过得比现在温馨幸福得多。
张亭晚却不敢想那样的生活，因为每每幻想，脑子里浮现的男人都是宁王，他厌恶自己，可是张亭晚心里一直放不下他。
有些人，并不是他多好，只是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王妃，阿少回来了。”星云进来报。
张亭晚停下脑中的旋涡，叫阿少进来。
阿少是宁王留给她的侍卫，阿多跟在宁王身边，府里的侍卫队就交给阿少接管。
“参见王妃。”阿少进门行跪礼，“没有抓到砍伤的阿五的人，但是找到了阿五被袭击的地方。他乘坐的马车被砍得稀碎，车把式身中数箭，已经没气了。”
“坐马车？大夫出门问诊都是跑着去的，能坐的了马车，那只能是入宫去了。报官了吗？”张亭晚问。
“报官了，官府正在调查。”阿少说。
“今天有些晚了。明日一早你派人往宫里递个话，就说阿五昨天回家路上被人埋伏了，伤的很重。”
“是。”
“下去吧。”
张亭晚留了几个人照看阿五，防止他夜里伤口感染发烧无法及时发现。这些伤都不重，重的是流了很多血，他现在脸上已经没什么血色了。
大夫开的药给他喂下了一些，只要能挺过今晚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
次日一早，朱清儿才起床，就得到了阿五重伤的消息。伏击阿五的凶手有五六个人，没有抓到，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护送阿五回家的车把式也死了，那个位置平日里就很少有人经过，当时没有目击者，几乎是毫无线索。
留在现场的箭都是普通铁匠就能做的，很多京城里的杀手组织江湖门派都有这样的武器，也无法一个一个去搜查。
最重要的是，听说阿五危在旦夕。
朱清儿急忙带着大根出宫去了。
阿五还没醒来，大根又破费了一根须子，并要求朱清儿给它找来一颗千年梨树的树枝作为补偿。
“千年？你这是在讹我吧？”
“给太子解毒的那次我可没要报酬。”大根说。
“合着你是攒到一起要个大的是吧？”朱清儿明白了，它是早就想好了，自己总有用得着它的时候。
大根没有说话，微微一笑表示默认了。
喝下大根的参汤阿五很快醒来了，休养了一下，喝了些米粥，重新包扎了伤口。他能想起来的部分都讲了出来，只是那群杀手蒙着面，他也没看到特别的纹身或是与众不同的地方，依旧找不到线索。
在听闻自己的泡菜和酱肉都被打碎了时，朱清儿气得拳头砸桌子，“这群狗杂种，浪费粮食，必须好好惩治他们！”
“他们还差点要了我的命呢！”阿五义愤填膺。
“这个不重要。”朱清儿只心疼那些回不来的酱肉和泡菜。那可都是她一个一个想起来，写菜谱配料，和小厨房里的厨子们一起忙了好几天才做好的！
要是被流浪狗吃了，能给它们填饱肚子也算是不枉它们身为食物的一生。
嗯？狗？
朱清儿脑子转动起来，想起了阿五说过的一个细节。
“你说你把泡菜坛子砸在那些杀手身上，弄了他们一身是吧？”
“是啊。”阿五点头。
“找得到了。”朱清儿叫流碧立刻去吧余进找过来。
她身边是没有警犬的，但是有个余府的狗，猫头鹰兄啊。
朱清儿带他们两个到埋伏现场去看了一下，才过了一夜半天，血迹干了，地上撒了的泡菜还没干透。朱清儿让他们记住泡菜的味道，凶手有五六个人，衣服上被泼了泡菜，让余进带着猫头鹰去寻找身上有这股泡菜味的人。
这是朱清儿自制的，因为菜谱上没写具体的调料用量，每家每户做出来的味道都不同。普通人的嗅觉可能分不出太大的区别，感官得到特殊加强的余进却可以。
除妖组御用警犬，出发！
在警犬buff的加持下，很快就找到了这些人。六个人都是接受雇佣的江湖浪人，被官府抓去审问，很快就都招了。是宫里的一位大人物花钱买阿五的性命，至于是哪个大人物，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来给钱的是个女人。
但这并不难，宫里人出入宫都有记录，就算是有腰牌随意出入宫的朱清儿也是要登记的。
根据杀手交代的时间查找，对应的人只有一个，东宫，吹雪的贴身侍女，采玲。
“果然是她。”朱清儿早就猜想会不会是吹雪。出宫来的路上，她就有种预感，这件事和吹雪有关。只是她没想到，吹雪竟然会找江湖中人设埋伏。
她已经培植起了自己的势力。这势力还是个萌芽，但已经足够要人性命了。
“吹雪不能留了。”
“主子，你终于肯下手了！”流碧听到朱清儿这样说，打心底里燃起来了。
“不是我终于肯下手了，只是之前解不了太子的蛊，不能保证太子的安危。现在蛊能解了，她吹雪屁都不是，这次我决不能再留着她了。”
“是！她只会给太子添乱！害人精！”流碧说。
“其实她倒是没什么坏心思，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叫我们发现她做的那些事。但也正因为不是她的坏心思，她就是个又蠢又笨的人，才更留不得。大概她自己会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能有什么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