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帮耶格尔想想办法,看他擅长什么,实在不行日后离开王宫,自己谋生活去。”朱清儿说。
“国王也不会同意这种事吧。”黎明崇道。
“那也要想办法帮他建立起自信嘛,让他知道这世上也有他做得到的事。”朱清儿说。
“你打算怎么做?”黎明崇问。
“他不是搞草药生意吗,那就去经商呗。只要没亏得太惨,保证生活总是没问题的,说不定还能赚大钱。不能做西域的国王,做西域的草药大王也行啊。”
黎明崇震惊于朱清儿的想法,“让一个王室长子脱离王室去做最低贱的商人?这不可行。”
“商人怎么低贱了啊,我知道你们这个朝代可能看不起商人,实在当不了官读不好书没地可种才回去经商。但经商可是带动一个国家经济的重要齿轮,没有商贾,西域跟咱们昌黎国结盟之后谁来运送货物?你今天想吃烧鸡没时间现做不得去商人那里买?你……”
“停停停……”黎明崇急忙打住朱清儿的喋喋不休,眼看她越说越气,要急眼了。
“我不是说我看不起,我是说耶格尔可能会看不起。他的思想与你不同,未必能够接受这些。”
“他自己自卑还看不上这看不上那?那我看他别活着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活着也是遭罪。”
黎明崇急忙捂住了朱清儿的嘴。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一说起烧鸡,还真勾起了我的胃口。不知道西域这里有没有烧鸡卖。”
“肯定能有,这么大的西域,还能连做鸡的都没有吗。”
两人上街寻觅吃的,柳重阳跟在后面一米远的距离,猜测他俩突然出来肯定是饿了。
柳重阳也早就饿了,厨房里能吃的都被他吃了,剩下没熟的丁一说啥也不给他,还被丁一拿着菜刀赶出来了。
这几天王宫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都没人管他们这些昌黎国来的人了。
说起西域这地方唯一的缺憾,就是不沿海,都城周围也没什么河流,这里的人一辈子都吃不到一顿海鲜。
空气因此也十分干燥,经常口渴,皮肤也起皮了。
幸好有蜜饯送的石榴精华水,朱清儿每日早晚各擦一遍,皮肤才能保持水润。
但那一小瓶,很快就要用完了。
街上也能看到高仿的石榴精华水,价格昂贵,一般女子根本买不起。朱清儿闻了几瓶,味道和蜜饯给的有些不同,想来里面的用料肯定是不一样的,就买了一个试用的,回去看看用过之后有什么区别。
想要在西域填饱肚子,街上能见到最多的就是烤羊肉。两人都快吃腻了羊肉了,全都略过不看,柳重阳觉得奇怪,受不了肚子实在太饿,就一边自己买了吃一边继续跟着他俩,看他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等两人找到一家烤鸡店时,柳重阳扛着的一整扇羊排已经吃了大半,肚子微微鼓起一个球了。
但作为一个饭桶的基本素养,他还是紧跟两人,蹭了五个烧鸡带回去当夜宵。
回到驿馆,茉莉正在房中等朱清儿。一个让众人都很意外的消息,弥撒在牢中不堪忍受酷刑,已经招供了。耶格尔的夫人蜜饯继弥撒之后也招认了,称大王子耶格尔要加害自己的弟弟,保证自己能继承王位,不惜对那格萨痛下杀手。
他们还拿出了许多证据,耶格尔近两年包揽了西域半个草药市场,府里收了许多研制毒药的人,那格萨身上所中的毒就是出自耶格尔府中。
蜜饯也说,耶格尔经常向她抱怨三弟太能抢风头,该他做的不该他做的他都抢着做,完全不把自己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害的国王觉得他无能,处处向着那格萨,可能已经有了让那格萨继位的想法。
耶格尔出于嫉妒,早就心怀不轨,恨极了那格萨。
府中其他下人说法也大致相同,虽不是实际可见的证据,但大家对于耶格尔在家常常抱怨的事都说的大致相同,让人难以不信服。
在府中的仓库里,还搜出了许多种配好的毒药,都是外面见不到的。
国王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耶格尔也抵死不承认。可是国王每每想起他反对进入密林寻找那格萨,都不得不相信他的嫌疑真的最大。
那格萨生性温润,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从不与人结怨。能让给别人的,他都会主动谦让,不争不抢,长大之后也是一心为了西域发展外交,让西域能够逐渐扩大自己的领土,越发繁盛。
这样的好孩子,哪里会有人记恨他?想要他的命?大家爱戴他还来不及呢。
只有耶格尔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才会有这样低劣的想法。
国王越想越气,命人将耶格尔关入地牢最下层,不管耶格尔怎么喊冤枉,都没有收回命令。
就连那格萨都为耶格尔求情,他不愿相信大哥想要害死自己,这里面一定还有内情。但弥撒和蜜饯在招供之后都吞毒自尽了,后续也没有足够密切的知情人可以继续调查了。
茉莉除了带回来这些结果之外,还有一个和他们相关的,就是巫疆特有的草药都在大王子府中,府中有独立的账本记录日期数量来处价格,没有对外公开过。
这些草药,都是流入耶格尔府中,趁着那格萨给昌黎国送供品时送到宫里去的。
蜜饯怜椛吹雪三姐妹都是来自燕雀楼,燕雀楼是官方妓馆,所属人也是耶格尔。
怜椛在昌黎国宫中的许多用品都是来自西域,是蜜饯着人给她送来的。
也就是说,蜜饯一直和怜椛保有密切的联系,这也成了耶格尔私下与昌黎国的联系。
蜜饯已死,耶格尔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也无从得知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黎明崇始终不相信耶格尔会做这些事,霍乱昌黎国的后宫,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想让怜椛控制父皇退位成为西域的附属国?
弥撒供认时说,自己是不忍心杀害小王子才没有痛下杀手的,只是让小王子中了毒。但他们是如何平安离开雾灵控制的不归林的,也没有详细说明。
很多细节部分都很模糊,人一死,真相就被一起带着入土了。
朱清儿在刑侦探案方面没什么经验,帮不上黎明崇的忙。她只是可惜茉莉没有找到石榴精华水的配方,自己得到的那瓶,竟然是绝版了。
剩下半瓶她没舍得用,让大根和阿五仔细研究研究里面的成分,看能不能复刻出来,以后回了昌黎国甚至回了自己的时代都可以复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