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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投湖
芳儿对那天的记忆很模糊。
她原本是在家中织布的，母亲出门去了，把织好的布送到别人家去。父亲和哥哥们出去做工，两个弟弟去学堂上学。
家里有只芳儿一个人在，忽然她也不知怎么了，放下手里没做完的活就出去了。
等她意识过来时，人已经到了湖边。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湖，自己走了多久，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但因为平日里很少出门，芳儿觉得自己双腿酸软，脚底也磨的很疼。
她便在湖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想着该如何回去。
她本是打算休息好了之后，找个人问问路再走的。思绪间意外注意到湖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芳儿细细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是被肖英雄从水里就上来了。
朱清儿和柳重阳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很诡异。一日之内两次失去意识，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一定是有缘由的。
“之前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朱清儿问。
芳儿摇头，“长这么大，都没有过。”
“那那次之后，还发生过吗？”朱清儿问。
芳儿也摇头，清晰地说出：“也没有过了。那之后家里都会留一个人照顾我，怕我再跑丢了，所以我很清楚。”
只有这么一次，好像受了什么控制似的。
若说是有人对她下了药，想要拐走她，那也没必要拐到这么远的城东来，还把人放在湖边就走了。她第二次失去意识之前看奥狐狸似乎有什么东西，朱清儿便问她看到了什么。
“很奇怪的东西，芳儿从没见过。”芳儿说。
朱清儿不解。“那你描述一下是什么东西。”
芳儿附在肖英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肖英雄叫来阿蔗，让他去问店家要点纸笔过来。芳儿直接把看到的景象画了下来，递给朱清儿。
因为看到的东西很奇怪，芳儿无法完全复原，只能画出个大致轮廓。拿给朱清儿看时，朱清儿怔住了。
简单的黑色线条，中间画的是两条逐渐向远变窄的平行线。线中间什么都没有，两边却是层叠起来的线条，组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框架，竖立起几层楼高。
没错，几层楼高。没有具体的层数，但可以看出来，这是二十一世纪公路的模样，两旁是店铺和楼房。
芳儿在湖中看到了自己的家乡。
朱清儿整颗心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嗡嗡作响。肖英雄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柳重阳的手也在朱清儿面前比划，如若看不见。
只有芳儿用担忧的样子看着朱清儿，觉得她和自己当时一样，看到这个画面之后就失去意识了。
柳重阳叫不醒她，只好选择一个极端的办法。
掐她人中。
同感让朱清儿回过神来，画还在，自己刚刚想了什么却不记得了。她想自己是想家了，看到这幅画，仿佛就找到了回去的路。
“吃完了吗？吃完我们会湖边去！”朱清儿说。
“没吃完呢！”柳重阳急忙抢答，他自己的鱼是吃干净了，正在啃朱清儿的那条。
“快吃！”朱清儿只想立刻回去。
柳重阳不知道她咋了，被凶了一嗓子，整条蛇都怂了。他端起盘子张开嘴直接往里倒，而后揪着露在外面的鱼尾巴把一整条鱼刺都给抽了出来。其他菜也都倒进嘴里，其熟练程度不必店小二倒垃圾差。
全部盘子一扫而光，朱清儿起身快步离开。
到楼下连价都没问，朱清儿直接把一块挺大的银锭子放在掌柜的桌子上，掌柜的追出来好远，朱清儿才不耐烦的说了声不用找了。
“你给的不够啊，客官。”掌柜的无奈的说。
朱清儿脸上瞬间滚烫，又拿出一个差不多大小的扔给掌柜的，“这回够了吗？”
“够了够了。”掌柜的捧着银锭子开心的走了。
四人回到湖边，按照芳儿和肖英雄的指向找到了芳儿掉湖里的地方。可望过去，湖面平静无澜，倒映出的也只是对面的假山行人和蓝天白云。
“你还能看到和画上类似的东西吗？”朱清儿问。
芳儿也在湖里寻找，可这次什么变化都没有。
朱清儿一着急，直接跳了下去。
“喂！”
“姐姐！”
柳重阳和肖英雄异口同声，柳重阳按住肖英雄的肩膀把他往后推了一下，自己跃过石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肖英雄一个踉跄，被芳儿扶住了。
朱清儿憋足了气，在水中勉强睁开眼，看到的只是浑浊的一片泥绿，还有偶尔飘过的水草杂物，连条鱼都没看见。水底什么都没有，就是个普通水底，朱清儿在水中拨弄着，也没觉得这水有什么不同。
就在她想要露头换口气时，一个人忽然砸下来，硬生生把她给压到湖底去了。
朱清儿这一口水差点呛到。好在她水性好有经验，立刻捏住鼻子忍住咳嗽，绕过这个砸下来的傻子往湖面游上去。
水中看到的距离和实际距离是有差距的。就在朱清儿眼看着要出水时，她的胳膊忽然被人抓住，就是刚才砸下来的那个傻子，柳重阳。这个傻子没看到朱清儿是清醒的，只感觉到朱清儿手脚在挣扎，他就抓得越紧。
慌忙之中柳重阳游到水面，抓住朱清儿的头发把她给拎出来了。
朱清儿感觉到脸上的压力消失了，吐出口中的水大口呼吸。抹掉脸上的水侧目看着柳重阳，这人依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动作，还抓着朱清儿的头呢，力气也真是大。
“大仙，我头皮都要被你扯掉了。”朱清儿冷冷的说。
“那也比命没了强。”柳重阳抓着朱清儿的头往回游。
朱清儿死的心都有了。人家男人救落水女子，好歹是一只胳膊环住腰的位置，让人家把头露出来。他可倒好，自己在前面游，后手扯着朱清儿的头皮，朱清儿真个人是正面朝上在水里飘着到岸边的。
岸上听到落水声过来围观的人看到此情此景，甚至以为朱清儿已经死了，纷纷摇头惋惜。
“多好的一姑娘啊，就这么没了。”
“真是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啊，非要投湖做什么呢？”
“看这姑娘就是嫁了人可能也没多久，太可惜了。还不知道家里人知道了要哭成什么样呢。”
“听说是婚姻不幸，才想要跳湖自杀的。”
这些话朱清儿都听见，实在听不下去，越说越离谱。她扑棱一下自己抓住岸边的石头，一使劲人就窜上岸了。
“妈呀诈尸啦！快跑！”
围观人群顿时都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