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儿和黎明崇说好了摔碗为号,这碗刚要假装碰掉摔出去,朱清儿不得不又伸手接了回来。
陈丝?不是陈缔啊!哥俩?
来不及想那么多,朱清儿介绍了名字之后,便和陈丝阿生新开了一局。
她一个把斗地主带到这个时代来的人,现在竟然要跟别人学怎么斗地主。
陈丝是个细心的人,教朱清儿玩,不骄不躁,也没有嫌弃朱清儿故意装出来的样子笨。阿生还和朱清儿说,陈丝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很好相处,他们才认识几天就好像是老朋友了一样。
朱清儿心中冷笑,还是个自来熟啊海王兄弟。
她继续装小白,越是这样,陈丝就越喜欢教她。几轮过后,阿生先行告辞回去了,朱清儿说再留一会儿,陈丝便也留下来陪她。
黎明崇躲在暗处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斗地主,恨得牙痒痒。都一下午了,朱清儿没有一点要摔碗的样子,还和那人玩的起劲,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陈缔就赶快找理由出来啊!
杨大人也很意外,太子说安排人来接近,竟然直接安排太子妃,可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儿套不着流氓的精神。
对于这种奉献,杨大人默默给太子点了个赞,真乃国之栋梁!
有玩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一同出来。陈丝表示想要送朱清儿回去,朱清儿委婉拒绝了好多,陈丝假装不懂,就是要送她。
“那行,送就送吧。公子真体贴呢,呵呵。”朱清儿别过头去苦笑。
这一转头,就看到了角落里黎明崇生气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旁边这男的。
走了两条街,带着杀气的黎明崇跟了两条街。从黎明崇身边路过的人都感觉到了,这个人浑身燃烧了一样,旁人看了都不禁绕路走。
朱清儿满头冷汗,只怕再走下去,被他知道余府的存在是小,黎明崇怕是要烧坏了。
“那个陈公子,就送到这吧。家父是个很守旧的人,见不得我和陌生男子走得这么近,我还是偷偷出来玩的呢。让家父看见了不好,你这就回了吧。”
“姑娘快到家了吗?”陈丝却问。
“马上就到了,从那边拐过去就是了。”朱清儿随便指了指。
“那好,在下就此告辞,姑娘路上小心。”
“没事的没事的。”朱清儿挥手告别之后赶紧跑了。
陈丝对着朱清儿的背影凝望了许久,这样活脱可爱的姑娘,他心动了。
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陈丝踉跄,险些摔倒。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不看路吗?”说着回头,就看见黎明崇连黑的厉害,眼中带着杀气怒气火气各种乱糟糟的气看着他。
陈丝当场就往后退了几步,心说这人招惹不起。
“下……下回小心点!”说完就跑。
黎明崇怒瞪着他,这个不要脸的玩意,竟然敢对他媳妇儿流口水,再有下次管你是不是陈缔老子都要抓你打上三十大板!
朱清儿躲在拐角看见了这一幕,甚至觉得有些好笑。陈丝走后,她又兔子似的跳出来,跳到黎明崇面前:“连怎么这么黑啊?喝墨水了?”
黎明崇一秒换脸,顿时所有阴霾一扫而光。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没摔碗?”
“他说他叫陈丝啊,不是陈缔。我不敢确定,就没摔。”朱清儿解释说。
“那你也不早点出来。”黎明崇嗔怪道。
“我想多观察观察嘛。现在看不出他是不是,有可能是他说了假话。接触几次之后,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陈缔啊。”朱清儿说。
“不行,你不许接触他了。他这个人一看就心怀不轨,你还是离他远点好。”黎明崇反悔了。
“喂喂,那不还得重新找人接近他,容易被他发现的。我和他聊的还不错,还约了后天一起玩呢。你跟我说的被骗过程我都记得,他要真是陈缔,我会尽快上钩的。”朱清儿说。
“不行。让我的女人去勾引别的男人,我不能接受。”黎明崇摊牌说。
朱清儿抿唇笑:“明明是你让我去的,还说玩点刺激的。你个男人,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就要出尔反尔。”黎明崇抛开脑子,不想讲道理了。
“你这样没有诚信的。你是太子,将来可能还是那个一言九鼎的人,说出来的话能随便收回去吗?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他伤不了我的。”朱清儿说。
“我不是怕他伤你,他没那个能耐。我只是不爽看见你和他在一起。”黎明崇坦白说。
“你在吃醋吗?”朱清儿问。
“对,我在吃醋,很吃醋。”黎明崇说。
朱清儿心跳登时漏了一拍,虽然知道他会吃醋,可这样的话明说出来,和自己感觉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
“我不想让我之外的任何男人碰你,看你都不行。”黎明崇霸道地说。
之前也有过很多次这样的想法,只是他始终不愿意接受,认为是自己太敏感了。今天见到这样的画面,他终于忍受不了了,跟朱清儿说了内心深处的感受。
“你是天蝎座吧?”朱清儿猛然抬头。
黎明崇疑惑。
朱清儿知道他不懂这次名词。“就是觉得你,突然好霸道,都不像你了。”
“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想法了。”黎明崇直说。
“呃……天色不早了诶,我们得赶紧回宫了!”
朱清儿急忙转移话题,快步朝余府走去。马车在余府,他们出来时是坐了马车的,可因着陈丝非要送自己回来,黎明崇也跟了一路,这回去的马车根本没用上。
黎明崇在后面紧紧跟着。
两人上了马车也没有再说话,黎明崇心里想说的话都说明了,再重复也没什么意义。朱清儿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这番表白,主要是她内心还无法接受这边的感情,生怕在这边久了,感情太深,日后她想要离开都难。
她就像是被买到大山里给人当媳妇的小姑娘,逃不出来,只能暂时认命,再想办法。唯一不同的是,这家人没有逼迫她做什么,甚至给足了她自由,她随时可以离开,只是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清儿。”黎明崇忽然开口。
“我和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没啊,没什么。”朱清儿说。
“可是你都不愿意给我回应。黎明崇说。
“也不是,我脑子里也有点乱。”朱清儿说。
“你很想回去吧?”黎明崇问。
朱清儿一愣,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
“这里不是你的故乡,换做是我,也一定想回到我的故乡去,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觉得最安全放松的地方。我身为太子,很多事我都可以轻而易举做到,可是唯独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介意你离开,我知道你和我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我会舍不得,但我不会阻拦。我甚至可以帮你找回去的方法,能为你做的事,我都愿意做。”
黎明崇越是这样说,朱清儿心里就越愧疚。他们俩的感情是不平等的,她把黎明崇当兄弟,这个人却想和她做夫妻。
平时两个人都不放在心上,也就那样过去了。今天他突然说了这些话,让朱清儿觉得自己的大大咧咧亏钱了他太多,根本无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