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儿抱着腊八蒜和橘子,给他们讲故事哄他们睡觉。
讲着讲着她自己就睡着了。
腊八蒜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米其林胳膊环抱着朱清儿的手臂。
朱清儿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帮自己散去了很多身体上的压力和疲劳。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轻松,没有做梦,醒来便是清晨。
窗外阳光明媚,树影斑驳,随着轻风摆动。殿内已经备好了降温的冰块,空气凉丝丝的,很舒服。
朱清儿艰难地扶着肚子坐起来,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肚子又变重了,腰被压得酸疼酸疼的。
流碧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朱清儿叫腊八蒜和橘子过来一起吃,腊八蒜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把保住朱清儿的腿。
朱清儿好像把她抱在怀里,奈何肚子不让,只能牵着腊八蒜的手。
这个还不满一周岁的小丫蛋儿,跟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似的,已经可以读书了。
早膳是小厨房准备的,一碗黏糊糊的小米粥,一碟鲜辣萝卜干,一碟水晶蒜。蒸笼里装着八只小笼包,是蟹黄和虾仁两种馅的,带着丰富的汁水,要先咬破包子皮喝一口,才不会喷得到处都是。
吃完了这些,朱清儿觉得肚子里还是空落落的,想吃个煎饼果子。
叫流碧去跟小厨房说了,料到他们不知道煎饼果子是什么,还带了做法过去。
精磨的绿豆粉和小麦粉加水调成糊糊,在烧热的铁板上摊开薄薄一层,试过几次之后找到合适的温度,便摊出了酥脆的饼皮。
酱的做法朱清儿也写明了,甜咸辣,刷在饼皮上,最后卷上生菜叶炸油条坤宁宫自制肉肠,便大功告成。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朱清儿在院子里陪腊八蒜玩了一会儿,煎饼果子便做好了。
朱清儿一口气吃了两个,腊八蒜刚长出一颗小牙,朱清儿只给她舔了舔味,特地挑了酱多的地方,辣得腊八蒜直吐舌头。
吃完了,还觉得饿。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都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总算是闲下来了,这肚子就填不饱了。
柳重阳睡够了,下午来找朱清儿兑现诺言。他是飞进来的,没有经过宫门,只有一些宫里巡逻的禁军看到头顶上忽然有个个头挺大的东西飞了过去,也没看清是什么。
此时的朱清儿,正在啃她最爱的烤羊腰子。
柳重阳不知道她住在皇宫里哪个地方,寻着寻着忽然闻到浓郁的香味,顺着味道找过去,还真让他找对了。
“你这猪崽儿,自己偷吃,竟然不叫本仙。”柳重阳看盘子里还有一串腰子和好多肉串,不等凳子过来就拿起来吃了。
朱清儿叼着羊腰子愣愣的,这个人突然就出现了,吓得她差点早产。
“你咋不说一声就来了?我这都没有准备。”
“本仙看你这准备的挺好的。”柳重阳一口一串。
“只有这些。我吃了一天了,也差不多吃饱了。”朱清儿说。
“你吃了一天?!”柳重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又恨又馋。
朱清儿赶忙扶住桌子以防被他没收住的力气拍碎。这么些香香的肉掉地上可就白瞎了。
临时让小厨房加了些吃的给柳重阳,小厨房都被掏空了,去御膳房要了好多东西。
丁一见坤宁宫要的食材比往常多太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差人告诉了胡青。胡青到坤宁宫一看,是柳重阳来了。
于是这顿晚饭,黎明崇也来凑热闹。柳重阳这个饭桶老是缠着自己老婆这点,着实让黎明崇很烦。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饭桶是真的会吃。
去坤宁宫一起用晚膳,既能看着自己媳妇不被他偷走,还能蹭到一桌好菜。
坤宁宫今晚是顿小宴,也就准备了三道菜。一道牛肉包子,装了整整五个大蒸笼,足够皇宫里一人一个了。
然而这只是柳重阳一份的主食。
为了方便,两道菜都用的最方便的制作方式。一道五花肉炖红薯粉,小厨房加上从御膳房拿来的肉都用上了,炖了一大锅,为了显多,朱清儿还叫人往里放了两颗完整的大白菜。
另一道口水鸡,把宫里所有鸡都煮熟过凉,调上香辣的酱汁,红红的特别有食欲。
包子馅是朱清儿亲自调的味,这可是师传她妈的手艺。朱清儿一直觉得,妈妈做菜没几个好吃的,唯独包子饺子馄饨做的比谁都好吃。
三道菜做好了还装出来一些送到太上皇和皇后那里去,他们也好久没吃朱清儿做的菜了,和姚总管的味道大不相同,菜品看起来简简单单,却有种特别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感觉在里头。
对于朱清儿来说,这种感觉就是想家的味道。
坤宁宫里热热闹闹,后宫其他苑就很是冷清了。皇上不来后宫,她们这些娘娘毫无存在感。齐萝萝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和皇上的关系大进步,结果一段时间过去了,皇上仿佛忘了她一般,她这个后宫里最活跃的人也变得开始郁郁寡欢。
每日倚门望着墙外,盼着能看到皇上的御撵经过,她可以第一时间出去迎接。
可是皇上已经两个月没来后宫了。
“主子,晚上风凉,进来吧,别着凉了。”灵霄拿了一件薄外套给齐萝萝披上,“要是皇上想起了主子召见你,却听人说主子病了,不就错过这个好机会了嘛。”
“说不定皇上听说我病了,还能来看看我呢。”齐萝萝却说。
自己的话给了她自己灵感,齐萝萝忽然转头抓住灵霄的双手,双眼冒光,外套滑落在地上。
“对啊,不如我假装得了重病,皇上应该回来看看我吧?”
“这……主子,要是被皇上发现了,可是欺君之罪啊!”灵霄担忧道。
“没欺没欺,这也是善意的谎言嘛。不过装个什么病好呢?能让皇上相信,太医又查不出别的问题的病……”
齐萝萝脑中思索,可她自幼练武,就没得过什么大病,连个病名都想不出来,而且还得是能让皇上相信的病。
她让灵霄帮她一起想,灵霄想起自己的家人,也只知道一些治不好的绝症。
“对了,主子练武的时候受过伤吧?”
“受过啊,练武受伤太寻常了。我第一次习武受伤的时候,可把娘亲吓坏了。她担心我身上留下疤痕以后嫁不出去,用了好多药,吃的喝的泡的,总算是把身上的疤给抚平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后来那个方子我家一直用着,想不到,我竟然能有幸嫁给皇上。”
灵霄没听那么多,她想到的是:“主子,既然如此,您假装练武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自己不就行了,弄点假血包扎一下,也免去了太医给您诊脉喝药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