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来的真早。”朱清儿说。
“上次分别时忘了问清儿姑娘几时能到,只好一早就在这里等候了。”陈丝说。
朱清儿差点喷出一口茶水,太会撩了吧!好做作!恶心心!
“陈公子还真是……闲情逸致呢。”朱清儿搜肠刮肚,把你可真闲换成了这个成语。
“还好吧。在下有几个铺子,平日里都有人管着,在下只负责收钱就好,没什么事做,才会有时间磨练出这样的牌技。”陈丝说。“上次和清儿姑娘一起玩时在下发现,清儿姑娘不会记牌吧?这五十四张牌的牌面都是固定的,学会了记牌,就赢了一半。今天在下便教你这个吧。”
朱清儿尴尬笑笑,“听你的。”
她本来就会这些,装作不会,只是迎合陈丝而已。上次回去时黎明崇说不愿意别的男人和她接触,朱清儿总会下意识的想起那些话,目光透过开着的大门瞟向官兵藏身的巷子口,才想起来黎明崇今天没有跟过来。
对了,他病了。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今晚早些回去看看吧,让去大根瞧瞧,给他开点药喝。
“清儿姑娘是不是觉得太枯燥了?在下教你一些有趣的玩法吧?”陈丝见朱清儿总是走神,还以为是自己教的不够吸引他。
“啊,没有,是我太笨,听不懂就倦了。”朱清儿说。
“清儿姑娘自谦了。其实这里面的诀窍很简单,只是你现在还没理解。”陈丝依旧耐心。
“你可真厉害,我这么笨你都不嫌弃,还宽慰我。”朱清儿说,脑子却都在黎明崇身上,不知道他这会是不是在休息,还是带着不舒服的身体坚持看折子。
陈丝笑笑,“习惯了。在下的店里经常会有一些麻烦的问题,每次换了账房或是来了新的伙计都要重新教一遍,所以习惯了。”
“这厉害呢。不知道陈公子经营的是什么店?”朱清儿忽然想起自己接近他的目的,问道。
“一家茶楼,一家家具铺,还有京城里的一些建材贩卖。”陈丝说。
“这么厉害?都是你一个人经营的?”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怎么忙得了这么多,店里现在都雇了伙计管着,建材也有专门负责打理的人,所以我就闲下来了,只消给他们按时结算工钱就好。”陈丝说。
“那也很了不得了。能做到这样,也花了不少时间吧?可你看起来很年轻呢。”朱清儿说。
“半年左右的时间吧。只要一家店起来了,有了不错的收入,再经营下一家就容易多了。而且在下一直有人脉,只是之前经营不善害得店倒灶了,在下也因此消沉了好一阵子。”陈丝说。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倒灶?”朱清儿才,倒灶应该是倒闭了的意思。
“经营上出了些问题,资金周转不开,加上在下刚来京城经验不足,没有好好管理,出了问题没有及时解决,就倒灶了。那段时间欠了好多债务,在下也差一点没有勇气活下去了。”陈丝说得轻松,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和自己关系不大。
“这么严重啊。”朱清儿没有指明,万一给人家戳穿了,该不好演下去了。
“不过后来在友人的鼓励和支持下重新开始了。一开始每天忙得不知白天黑夜,除了赚钱还债,什么都不想。这样熬过来,现在三庄生意都还不错。”陈丝看了朱清儿一眼,接着说:“如今闲下来了,反而有些不适应。每日回家都觉得空落落的,便想要学着别人娶妻生子,过简单的柴米油盐的生活。”
“挺好。”朱清儿简单俩字,心想这是套话要看自己什么意思啊,要是自己对他也有意思,就要进一步发展了。
只是她也不确定陈丝是不是陈缔,也不想和他交往太深入了黎明崇突然阻止,坏了官府的办案进度。
虽然他是太子,应该知道分寸。
朱清儿没有正面回应,想起阿生姑娘,她只有打牌的时候说说和斗地主有关的,陈丝聊自己的事,她也不插嘴。
“这位阿生姑娘呢?你们看起来关系不过啊。”
“阿生是我的一位老友,巧的是,她夫君是我店里的掌柜,闲来无事时,我便会带着阿生一起来打牌。”陈丝说。
“原来是这样。”朱清儿还蛮意外的,阿生竟然已经结婚了。
而且结了婚的人,还单独和自己家的领导出来玩,这就引人深思了。
“你不用多想,我和阿生是认识许多年的朋友关系,要真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你别多心。”
陈丝这样一说,好像朱清儿对他有什么心思似的。
“挺好啊,挺好。”朱清儿尴尬极了。“你看你早没动心思,现在人家都嫁人了。”
“哈哈哈哈,说的是呢。”陈丝应道。“看来我和阿生只有友人的缘分,没有白头偕老的缘分。”
“你都是京城富商了,还担心会娶不到媳妇吗?”阿生笑着说。
“当然不担心,只是不知道我未来的发妻是个什么样的人。”陈丝说。
“你想找什么样的人?”阿生问。
“其实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跟我合得来,让我觉得舒服,在生活上能给我一些照顾,就够了。我对妻子的要求不高,我能给她富足的生活,只希望她能给我陪伴。”
“那还不好找,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吧?”阿生说。
“是啊,听起来还挺诱人的,不随便的女人都会心动。”朱清儿说。
“你心动了吗?哈哈。”陈丝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
“你觉得呢?”朱清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挑眉看着他,让他猜。
“不过也不是谁我都能接受,至少这个人也要让我心动才行啊。”陈丝也没有回答朱清儿,而是表明了自己唯一的要求。
这个要求,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就显得很格格不入。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不愿意成婚的理由啊。”阿生说。
“是啊,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朱清儿心中一头草泥马嘶吼而过。黎明崇那直男要是早说这些话,她现在可能都打消回自己时代的念头。反正嫁人也要离开家,大不了不就是嫁了个回不了家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