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赶到时,木栏的那一边一个人双手被绑站在前面,嘴里也被布条帮助不能说话。另一个人站在他身后,用绳子牵着他。
前面的人面露哀求,喉咙里一直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后面的人见人来了,问:“你就是西南王?”
“你认得我?”西南王默认了。
“这个人是南国人,他说的。”
西南王皱了皱眉,主簿明明说这里没有南国人的。他侧头看了主簿一眼,主簿心虚得别过头去了。
“他说的没错。你找我要谈什么?”西南王问。
“听说你很在乎南国的子民,除了他之外,里面还有七个,都被我们控制了。你要想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就按照我说的做!”
“可以。本王答应你。”西南王毫不迟疑。
“看来你果然在乎南国人。大家都不是昌黎国人,你们用得着这样区别对待吗?就因为南国给你们的皇上送了个妃子,我们巫疆什么都没送过?”
“何出此言?昌黎国对外来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有过什么区别对待?”西南王不知道他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还不是区别对待?方才你进来就杀了一个人,现在南国人被我们绑了,你就什么都愿意答应!”
“那是误杀。那个人不知为何要刺杀本王,本王的护卫出于职责,才会在情急之下误杀了他。”西南王耐心解释道。
这个巫疆人却越来越急,也不愿相信他的话。“什么都不要解释了!既然你们这么不欢迎我们,那就打开城门,让我们离开!”
“城门没开吗?”西南王回头问主簿。
“这……是这样的,因为之前有闹事的人,打砸了不少城中商铺的东西,所以没有放他们离开,这犯了抢劫的罪,还没伏法呢。”
“打砸东西?还抢劫?”西南王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是下官的错,下官忘了说明。他们杀害知府大人,就是报复知府大人治罪了他们的同伴,每每想到知府大人惨死的样子,下官就……下官……”主簿掩面哭了起来,说不下去了。
西南王转头看向那个巫疆人,那人面露怒色,大声嚷道:“分明是你们诬陷!要不是你们逼得我们无家可归,我们用得着抢东西吃吗?你们把我的同乡挂在菜市口鞭打,把无关的罪名加在他们身上,如此无德的知府老爷,他死有余辜!”
“放肆!知府老爷岂是你能随口污蔑的!犯人都是亲自画押认了罪的,是你断案还是知府老爷断案!”主簿见他们如此嚣张,还提及已经过了的知府老爷,气得和他们辩论起来。
“他屈打成招,别以为我不知道!因为真正抢了东西的是我,他们怎么可能是真犯人!”
“好啊,还有几个漏网没抓到的,你就是其中一个。来人,开门,把他带回去审问!”主簿立刻下令。
一声惨叫打断了主簿的话,被当做人质的南疆人脖子上渗出血来,他身后的巫疆人用小刀刺入了他的脖子,只一个小口。
“还想不想要他的命了!”
“都不许轻举妄动。”西南王呵退官兵,依旧用平淡的语气对巫疆人说道:“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若是有冤枉了你们或是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跟本王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把西城门打开,放我们走!至于不愿意离开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吧!”
“好,本王答应你们。”
“王爷,怎么能?”主簿在一旁,并不同意放他们离开。
西南王并没有理会,只是对那个巫疆人说:“本王即刻命人打开西城门放你们离开,你回去告诉你的同乡吧。你也要答应本王,除了自愿留下来的人之外,这八个南国人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把他们留下。”
“谁要带着这些累赘离开!”巫疆人放下小刀,拉扯着南国人回去了。
“王爷,真就要这么放他们走?”主簿急了,杀害知府的人还没抓到,就这样放了他们,知府老爷岂不是要死不瞑目了?
“当然不能。本王会安排兵马在城外围捕他们,城里的官兵按兵不动就好。”西南王吩咐道。
“是!”主簿听他这样说就放心了。
下令开城门的同时,西南王也吩咐了自己的兵马从南城门绕出去拦截这些人。如果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交手,也要尽量活捉这些人。
同时,在西城门的守城士兵放出人已经离开的信号之后,官兵进入围栏内搜索留下的人,也要保护好带回来。
选择离开的人连马匹都没有,更没有想到城外早有人堵着他们了,经过一番没必要的挣扎,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士兵团灭了。
人整整齐齐的被带回官府押入大牢,没逃的那些也暂时被关了起来,同一国家的关在一起,等候审问。
“王爷,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都是被逼无奈啊。”南国人和西南王最为亲近熟悉,锁上牢门时,不断向西南王求饶。
“你们放心,本王会调查清楚的。发生了什么你们尽管倒出实情,本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另一边的牢房里,被抓回来的人一直在大声叫骂,木制的牢房栏杆都要被他们踹烂了。为首的那个巫疆人说西南王言而无信,答应了放他们离开却把他们抓回来关在这里,这种人说的话没有一个字值得相信。
西南王没有辩驳,了解他的人不必多说就会值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不了解他的人多说无益,还是让他们亲眼看见更真实。
正要离开时,被伤了脖子已经包扎上的那个人说:“王爷,其实我们确实,做了些不好的事,偷拿了很多百姓的东西。但我们没有饭吃啊!我们从南国过来,带了很多南国的特产,跟着本地的商人一起在这边售卖,我们的东西都被官府抢走了,住的地方也把我们赶了出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偷东西吃的。但我们没有打砸商铺,确实有人这样做了,但我们八个敢对天发誓,从没做过那样的事!”
“不急,你慢慢说就好。”西南王刚想唤来牢头审问他们,心中忽然生起一丝顾虑,叫贴身侍卫去叫了他的随行副将杨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