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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
回到骆府，李七月识趣地给骆家父子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拜别回偏院客房休息。
“小丫头年纪不大，礼数周全得紧呀，家风甚好。”骆富义勾着儿子肩膀，笑眯眯道：“你小子眼光不错。”
“爹！”骆计安蹙眉，严肃道：“您莫要胡言，孩儿对李姑娘并无男女之情，她只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这话你自己信吗？”骆富义将儿子勾近几分，一针见血道：“你这孩子打小就不会说谎，一说谎就目光闪躲，身体紧绷，到现在也一点没变。”
骆计安仓皇拉开二人距离，语调有些生硬：“爹，您能不能不要总插手孩儿的私事？”
“爹要是不插手，等好姑娘被人拐跑了，你哭都没地哭去！”骆富义一撩衣袍坐于石桌前，抬眼见儿子杵在原地犟着，当即伸手将人拉坐在身侧：“你真不喜欢她？你要是真对她无心，那爹不勉强你，只是咱们骆家到底亏欠于她，眼下，爹只能收她为女，把名字写入咱们骆家的族谱上。”
“不可！”骆计安猛然站起，就见父亲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心下有些窘迫，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瞬间烧得通红。
“行了，坐下吧！”骆富义起身将人按坐在石凳上，眉梢眼角尽是父亲对儿子的慈爱：“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人家姑娘心里没你，只是帮你做戏忽悠你爹？”
闻言，骆计安扭头看向父亲，神色有些复杂：“您既知道孩儿心有所属，为何还要将周家姑娘带来，您可知，这样会坏了一个姑娘家的名节。”
他是喜欢七月，心中也盼着能娶七月过门，但这不代表要搭上第三人，更不代表要利用七月对他的善意。
“你小子想什么呢？你真当我带她来同你相亲的？”骆富义失笑，抬手敲了敲儿子的脑袋：“那周家姑娘可不是个善茬，爹会给你招惹这种麻烦？”
“您又不是没招过。”骆计安咕哝道。
“爹那是为你……”解释的言辞到了嘴边，随后又被骆富义咽了回去。
他抬手接过富贵端来的茶水押了口，幽幽叹了口浊气：“计安啊，爹也不容易。”
这八个字骆计安听过无数回，听得耳朵将要生茧，可他还是忍不住在父亲叹气时自责。
他低头垂下眼睑，轻声道：“爹，对不起，这些年是孩儿太过自私，只是……”
“行了！”骆富义打断儿子自责的言辞，慈爱地握住那已经比自己手掌更为宽大的大手：“爹不怪你，以往是爹太过激了，希望你也能原谅爹。”
看着父亲真挚的神情，骆计安有些许动容：“孩儿没怨您。”
“你是不怨爹，但你也不信任爹，不亲近爹。”提及儿子对自己的态度，骆富义心绪颇为复杂：“若是你两个哥哥还在，爹又何尝会去为难你呢？为人父母者，不都盼着自己孩子能健康快乐吗？”
闻言，骆计安没有否认，而是轻声道：“孩儿明白。”
骆富义从未指望儿子能够理解自己，当下没再纠结此事，转而重新将话题引回李七月身上：“计安啊，你告诉爹，你对李姑娘可有男女之情？”
骆计安沉默，不知当如何作答。
他对七月，的确是喜欢的，可这层窗户纸真的应当捅破吗？七月可是明明白白说过，哪怕世上只剩下他一个男人，她也不会对他动心。
“你不回答，那就是承认了。”骆富义笑，对儿子的反应十分满意：“看来，那李姑娘比我看到的还要好，才能叫你这个木头疙瘩失神。”
“爹！”骆计安正色看向父亲，严肃道：“七月她心里没我，所谓负责任的说辞，不过是我不想草草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她无奈之下帮忙的说辞罢，还请您不要为难她。”
见儿子如此紧张，骆富义笑得愈发开怀：“为难？爹怎么就为难她了？”
“我不希望您对她下药。”骆计安说话不喜拐弯抹角，尤其面对的是自己的生身父亲：“爹，她的遭遇您是知道的，若我也伤害她，那我和烧杀抢掠的山贼又有何区别？”
“你既知晓她的遭遇，就没有想过，其实她也喜欢你，只是对自己的遭遇无法释怀？”骆富义拍了拍儿子手背，语重心长道：“计安啊，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纳了那么多房妾室，一个姑娘对男人有没有心思，爹还是看得出来的。”
“就好比爹后宅那群女人，外人都不理解，为何爹偏宠柳姨娘和金姨娘，她们二人，既不够端庄，也不够美丽，可爹知道，整个后宅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是真心爱爹，其他姨娘，要么图钱，要么图一个乱世中的安身立命所，纵然对爹有感情，也太过浅薄。”
闻言，骆计安困惑地皱起眉头：“既然爹心知她们对您没感情，为何还要纳入府中呢？”
“有没有感情重要吗？”骆富义笑，不紧不慢道：“后宅女人多，才不会乱，十几个女人，争的是宠爱，是奖赏，是给女儿的嫁妆厚度，几个女人，争的是主母之位，是家产，是生儿子拿继承权。”
“你也知道，爹没多子的福分，原本你娘给爹生了你们兄弟三人，到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个，爹得护住你。”
骆计安头一回听父亲同自己说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怔住。
“计安啊，爹这一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只有你娘亲。她因为你大哥二哥的离去备受打击，早早去了，爹身为父亲，没有照顾好你，叫你在外吃苦，叫你断了七情六欲，与爹父子感情疏离，可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如果爹当初没有将你送入法门寺，你怕是熬不到现在，爹也无法专心做生意，成为徐国首富。”
“都说士农工商，商人最是低贱，可又有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爹如今手中掌握的，可是足以敌国的财富。”
闻言，骆计安面色微变，垂下眼睑敛去眼底情绪。
就在此时，他手背为一只大掌盖住，轻轻拍了拍。
“计安，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任何人都不行。”骆富义言罢，亲昵地捏了把儿子的脸蛋，笑眯眯道：“爹舟车劳顿一日，身子骨顶不住，先去歇着了，一会你去偏院同李姑娘待着，莫要扭扭捏捏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可别等被人拐走了才开始后悔。”
言罢，他起身领着管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