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霍!”李七月一把扣住男子手腕,头疼道:“事情还未到不可回旋的余地,你这个时候跳出来作甚?”
“她已经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以她同李翰文的关系,你觉得,她会帮着隐瞒吗?”元霍面色不变,身上杀气大得骇人:“七月,你不要心存侥幸,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是否会帮着隐瞒,得等她回答我,而不是如此武断地要去她的性命。”李七月侧身挡在男子身前,面色很是严肃:“元霍,你不是个会滥杀无辜的,真要下手取了赵星儿的性命,你心里真的过得去吗?”
“她虽与李翰文关系亲近,可她并不知道李翰文做的恶事,更没帮李翰文做过恶事。”
赵星儿被男子身上杀气吓得不轻,听得好友这番话,骤然反应过来:“恶事?七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我不信任她!”元霍手中匕首并未移开,语气冷得可以结出冰霜:“再者,你觉得她会相信李翰文的霁月风光全是伪装吗?”
“我信!”赵星儿大着胆子接过话匣,待男子看来,她身子一个哆嗦,战战兢兢道:“元……元霍,我知道,贤王殿下并没有他所展现出的那般好,也知道你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恶。”
闻言,元霍唇角勾起一抹讥嘲弧度:“你知道?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相信七月!”赵星儿强迫自己抬头对上男子视线,眼眸中满是认真:“七月救我在你们相识之后,如果你是坏人,七月又无条件帮助你,那么,她不会救我。”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福星一说,都无法容忍贤王得福星庇佑,不是吗?”
见少女心思如此剔透,元霍缓缓放下匕首。
“快收起来!”李七月横了男子一眼,掏出帕子按住少女脖颈被划伤的肌肤:“星儿,对不起,我……”
“你不用同我道歉。”赵星儿反握住好友冰凉的小手,真挚道:“七月,你是知晓,我的心是偏向你的,我对你真诚,毫无保留,也请你相信我一回,可以吗?”
“我真的想知道,贤王殿下究竟是怎样的人。”
短短几日时间,她对贤王殿下的观感一变再变,可付出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收回,她现在迫切地需要有人用现实打醒她,而不是让她昏昏沉沉的,随时可能再陷进去,甚至为了那并不真实的感情丢弃自我。
“他……”李七月看了元霍一眼,咬咬牙,轻声商量道:“元霍,你的事情,我可以同她说吗?”
末了,不待男子接话她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我也是,可星儿她不一样,我……”
“你想说便说吧,我相信你的判断。”元霍温柔言罢,负手背过身去,不让自己的存在给赵星儿带来压力。
赵星儿意外于男子的态度,再去看好友,眼中添了几许不确定:“七月,你们两……”
“我与他两情相悦!”李七月大大方方地牵住男子的手,歉疚道:“星儿,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隐瞒了你许多。”
“没事没事,不打紧。”赵星儿连连摆手,目光很是真诚:“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很感谢你,愿意接受我的亲近,而非一股脑儿将我划到敌对范畴里。”
二人皆是聪明且通透的人儿,是以事件的发展轨迹虽然有些超乎预期,却还在能控制住的范围里。
得知贤王殿下所作所为,赵星儿大感震惊,良久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贤王殿下只是没传言中那般善良,没曾想,竟是可以狠辣到这般地步。
好友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化作一根大棒,狠狠敲在她脑袋上,将她敲得头昏眼花。
“星儿!”李七月轻唤,在少女看来之际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歉意道:“我能同你说的只有这么多,抱歉,不能以赤城回应你的赤城。”
赵星儿反握住好友的手,紧了紧后槽牙,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能理解你,不过,你要小心贤王殿下,我瞧着他对你的兴趣不一般,可能……可能……”
“可能喜欢我?”李七月挑眉,失笑道:“他不会喜欢我的,至少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喜欢我。”
骄傲如李翰文,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世人眼中不干净的女子。
“未必!”赵星儿摇头,轻声道:“你忘了吗,我昨夜还做了一个有关于元霍公子的梦,梦境中,我瞧不清他的脸,却是清楚知道,贤王殿下给他下了情毒。”
闻言,李七月瞬间皱起眉头,严肃道:“你可知具体是什么情况?”
“二人对酌,酒盏有异。”赵星儿言罢,顿了顿,补充道:“当时二人间的气氛并不紧张,我想,贤王下毒的目标不是元霍公子,而是骆计安公子。”
“给骆计安下毒?”李七月眉头拧得愈深,忍不住侧首看了心上人一眼。
李翰文和元霍确实没有心平气和对酌的可能,若李翰文的目标是骆计安,那么,他此举绝对不会是为了帮骆老爷。
星儿方才说了,她的梦境与她有关,难不成,李翰文当真对她动了男女层面上的心思?
李七月心下大惊,她是想过转移李翰文对星儿的注意力,让他喜欢上自己,可,怎么会这么快?
星儿的承受能力已然叫她吃惊,李翰文变心的速度更是让人瞠目。
原来,原著里男女主坚不可摧的感情早已因为剧情的转变生了变化,只是,李翰文对给骆计安下药,图的什么?
许是看出少女的疑惑,沉默良久的元霍开口了:“你曾表示过喜欢骆计安的单纯干净。”
闻言,李七月与赵星儿具是恍然。
赵星儿攥紧小手,难掩心头怒火:“他怎能如此?”
他怎能如此卑劣,他不是人人敬仰称颂的贤王殿下吗,他不是最看不上别人耍心思手腕吗,为何……为何……
赵星儿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她恨自己瞎了眼,被蒙蔽,被欺骗,甚至昏了头地与贤王有了肌肤之亲,二人虽无夫妻之实,可那些越逾的牵手,亲吻,都不止一次发生。
如今想来,贤王若当真如传闻那般正人君子,又岂会在二人关系不清不楚时一而再地越过世俗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