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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要变天了

作者:大西瓜发表时间:2023-07-18 18:22:11字数:2421

“轰隆!”

惊雷劈下,暴雨倾盆,杀机随着雨雾在水城中弥散开来。

有黑影掠过夜空,元霍抬高手中油纸伞,眼底浮现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骆富义仰着脖子朝外看去,并未瞧见什么异常。

“动起来了。”元霍行回屋檐下收起油纸伞,面上笑意叫人脊背生寒:“现在稳固的四角关系,很快便会失衡。”

闻言,骆富义瞬间反应过来,面上喜气难掩:“你的意思是,他们狗咬狗打起来了?”

“嗯!”元霍点头,垂首之际正好瞧见父亲眼中异色。

他眸中笑意淡了几分,轻声道:“父亲可是在害怕什么?”

“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如今忽然一帆风顺,我在想,是不是我以前太胆小了,才叫你压抑这般多年。”骆富义看着长子,自责道:“论胆识,我竟是不如七月一个小丫头。”

“她可不是普通小丫头。”提及心上人,元霍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如她这般的女子,万中无一。”

“行了行了。”骆富义失笑,有些无奈道:“你当拿镜子照照,提起她时,你眼睛都亮了。”

叫父亲打趣了,元霍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反顺着父亲的话道:“爹,我好想将她娶进门,可我身上的麻烦还未处理干净,娶她过门,是为她增添风险。”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多,你怎不想想,她愿不愿意这么快嫁给你?”骆富义扶额,只觉哭笑不得:“你可知成亲多麻烦,聘书没下,李老爷未点头,彩礼等诸多事宜未商议,哪里是嘴皮子一张一合就能办成的。”

“她愿意。”元霍唇角弧度扩大,眸中是难掩的温柔:“天底下,没人比她更愿意嫁给我。”

她像是天上的鹰,展翅翱翔着,谁也捉不住,可只要他一抬手,她就会在他身边停下。

他这份自信,这份安全感,是她给他的,可他还是想要尽快用名分绑住她,好以此挡住那些觊觎的目光。

水城的天在异常大暴雨后变了。

从二皇子李成武光明正大入住府衙那一刻起,空气中便多了几分无形的焦灼,更叫人感到窒息的是,二皇子不管公事,专管贤王的私事,尤其是情感上的私事。

有好几回,二皇子故意在大街上拦下赵星儿,当着贤王的面示好,一旦贤王阻拦,他便拿周怡君做文章,闹得场面很是难看。

不但如此,他还常故意当众揭李翰文的伤疤,不是问墨缘的去处,便是关心李七月的病情,末了到最后感叹一声:“水城的风水可真差,四弟你来这一遭水城,身边的能人都不见光了。”

这话中恶意满满,不是在说水城的风水差,而是在说对方的气运差。

李翰文作为王孙贵胄,作为呼声最高的太子候选人,说他气运差,无异于变相告诉所有人,他克下属,没有储君之相,难堪国家大任。

面对皇兄的冷嘲热讽,李翰文不为所动,偏偏对方又故意抓来潘全安,当着一众百姓的面说起二人间的过往情谊,末了不忘故意询问道:“潘公子,我听说你此番来水城是为四皇弟,怎的本皇子来水城这么些日子,不曾见过你在四弟左右出谋划策?”

此番作为,显然是知晓二人关系破裂,叫李翰文更为相信,所有一切皆为李成武一手策划,只是他不明白,李成武那个草包上哪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幕僚为其出谋划策。

他不知,李成武的“幕僚”是元霍,周怡君因为贪慕贤王妃之位,在元霍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与李成武结成联盟,并成为元霍的口舌,替元霍向李成武传达与他有关的消息。

而那日李成武在他面前炫耀臀部被女子抓伤,则是得意于自己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周怡君何等娇嫩的美人儿,与李成武绑在一条绳上,哪有不被染指的道理,纵使万般挣扎,也抵不过权势倾轧。

一边是李翰文有名无分的冷遇,一边是李成武的甜言蜜语轰炸下,周怡君也渐渐生了异心。

李翰文不知周怡君变化,他不喜欢周怡君,并不将对方放在心上,更不会给对方触及自己机密的机会。

明面上是李成武一边倒的攻势,实则李翰文在暗地里做好了一步步布局,誓要将李成武推入深渊。

兄弟二人内斗得热火朝天,同在水城的骆府亦是暗潮汹涌。

不大的府邸里挤了三方势力,元霍为代表的恶党,潘全安为代表的朝堂,薛岚为代表的江湖正派。

潘全安是个聪明人,饶是不知道元霍的真实身份,也觉出了几分事情的不对劲,故而时常借散心的名义勘探骆府的地形,想借此发现元霍藏身的暗道。

他相信元霍就住在骆府里,否则以骆府的戒备,元霍便是功夫再高强,也不能这般轻易地出入其中。

他那点小心思,元霍哪里没有觉察,当下故意由着他去。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潘全安发现了在骆府养伤的墨缘,并意外听得他与骆计安的谈话。

“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效忠于你,你笼络人心的路数李姑娘吃得,我却是吃不得。”墨缘坐在院中晒太阳,清俊苍白的面上透着几分恼意。

元霍视线不着痕迹掠过月洞门,轻巧道:“墨缘大人最好别自作多情,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笼络你的打算,若我想笼络你,早将李翰文的真面目摆到你面前了。”

“至于救你,不过是七月想救,我顺了她的意罢。”

“你的意思是,我要走,你不拦着?”墨缘微微支起身子,眼中透出几分警惕。

“请便!”元霍以手做请,半点留人的意思也无。

见状,墨缘登时没了气性,有力无气地倒回软椅上:“李姑娘情况如何,伤势可好了?”

“好了。”元霍应声,抄起放在桌上的书卷继续翻阅。

“你说你喜欢她,事事顺她的意,为何明知危险,却还让她前去郾城犯险?”墨缘嘴巴开合,不依不挠地寻找着对方为人处世上的错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受打击的心灵好受些:“说到底,你与贤王并无太大区别,都是自私伪善的人罢。”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良善之辈?”元霍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吃斋念佛的骆计安,这不就是你的伪装吗?”墨缘咬牙驳斥道。

“他是我弟弟,他就是这副模样。”元霍语气淡淡,依旧没有将目光从书上移开。

月洞门外偷听的潘全安却是迷糊了,弟弟?他不就是骆计安吗,这话怎听起来那般奇怪?

“弟弟?他就是你,元霍,骆计安就是元霍!”墨缘陡然拔高音量,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一时呛住,险些喘不过气来。

闻言,潘全安面色一白,险些惊掉下巴。

好在他素来大心脏,很快便稳定心神,没让自己发出异响。